“滚,这是大周的领土。”
永源山脉,山海道种附近的一座山峰,猛然一道剑气划破长空,大地龟裂,出现个百丈长的剑痕。
许宁指尖按在松纹剑上,看着梁国的炼气士,面色冰冷。
“但敢越界,立斩。”
梁国炼气士组成的小队,一阵骚动,最后将视线投向最前面的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名叫匡断山,手持两柄铜锤,气息雄浑,看气息是在三阶圆满。
如今两国谁也承担不起全面开战的代价,尤其是不久前签订和约,谁先开战,必将引来诸国共同唾弃。
四阶不出手,决定战争胜负的。就是三阶炼气士。
匡断山挥动铜锤飞上天空,怒道:“许宁,你未免也太霸道了,昨日才来这里,今天便连画三道剑气,每道剑出,就逼我等退后五里,真欺我大梁无人?”
在许宁身后,五里,十里,各有一道剑痕,和此地的如出一辙。
不久前梁国炼气士小队巡逻,还到过那些地方,如今再敢过去,必定有去无回。
许宁轻弹剑刃。
“铮——”
一道清越的剑鸣响彻在天地间。
许宁瞥眼道:“怎么?不服?”
匡断山额头青筋直跳,眼睛越过许宁,看向山海道源,已经退了十里,再退,道种成熟就真没他们的份了。
最关键的是,许宁每过两个时辰,就画一道新的剑痕,不退便会出剑杀人。
匡断山高举铜锤,上方神光四溢,一副就欲出手的样子,然而过了片刻,他憋红了脖子,闷声道:“退!”
一共七人的炼气士小队,憋屈的退后五里。
许宁轻笑一声,飞到旁边一座山峰顶端,盘膝坐下,松纹剑就插在身边,闭目打坐。
看他的样子,分明过两个时辰,会再逼迫梁国退后。
此乃割地之法,只要对面退过一次,就会一推再推。
大周营帐这边。
三阶炼气士正看着许宁那边,一旦爆发战斗,他们立刻就会赶去战场。
命珺眼中兴奋的光芒敛去,收起天命盘泄气道:
“本来还以为这个匡断山是匡家人,他家子侄辈匡颚死在许宁手上,会硬气点,没想到是个软蛋。”
红叶山庄的姜辉摇头道:“匡家是个大家族,匡断山和匡颚虽说是一个家族的,但两人见过几面都难说,更别说有什么情义了,和你太虚山可不一样。”
“我知道,就是有些想打架罢了。”命珺一梗脖子。
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昨天燕统领认为,大梁的三阶炼气士,可以破开他的归灵化天大阵,他不服气,很想见识见识大梁人的手段。
花莳握住葫芦,长饮一口美酒,赞叹道:“没想到你的小道士竟然和我一样,喜欢打架,要是战争打不起来,我俩切磋一下,对了,别用你那华丽花哨的阵法。”
命珺面色一苦:“大姐,可别,我哪里是您的对手。”
花莳在东海长城历练多年,早年没找到合适的法宝,只能和海兽肉搏,结果另辟蹊径创出了肉身法门,肉体强度远超同境。
品质差点的法宝,能被她生生扳断。
闻言花莳哈哈大笑:“哈哈哈,小牛鼻子胆子真小。”
詹衣红冷静的看向梁军大营,沉吟道:“别闹了,阳临侯已经逼退了对面三次,他们却迟迟没还手,不知道有什么谋划,必须小心。”
花莳撇撇嘴:“也许他们压根就不想抢夺道种呢?”
“那为何他们迟迟不离开永源山脉?”詹衣红反问道。
两个时辰后。
山顶,许宁缓缓睁开双眼,握向松纹剑,飞天而起。
“此乃大周国土,梁国军士,再退十里。”
第四次,相同的声音,响彻永源山脉,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这里,震惊的看向高空中的那道青袍身影,再将视线投向梁国军营,看他们的选择。
是战?是退?
没人料到的是,军营仅仅骚动片刻,就继续后退十里,包括中军大营的两位四阶炼气士。
一人威镇一军。
将大周营地的三阶炼气士,羡慕的要命,恨不得那个天上的身影,就是自己。
太威风了。
然而他们也清楚,自己不敢。
一人独面一军,随时都可能会引出对面的四阶炼气士,一旦四阶出手,三阶很难生还。
燕统领说出割地之法的时候,让自告奋勇者去,不过他们害怕了。
许宁直言就算是四阶出手,也可逃回来。
大周营中。
燕统领眼底深沉,手掌摩挲着刀柄,喃喃道:“梁国到底在搞什么?”
转头看向山海道源那边,看其冲天的光柱,分明再过不久,就会成熟了。
叹了口气,他回头看向许宁。
“万一对面四阶出手,希望简金捕可以保住阳临侯,不然……我只能以死谢罪了。”
两个时辰后,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永源山脉中有一条鸣金江,直达东海,每到大海涨潮之时,海水倒灌入江,似有鸣金之声,于是取得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