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我们梅花山足足有四个三阶炼气士,再看那高朗,只炼化了四道五行元气,远不是传闻中,三阶圆满的巅峰时刻。”
段长堂狠狠的一握拳,咬牙道:“我们完全可以杀了他,这里的消息完全不会传出去。”
“愚蠢!”
杜镇岩愤怒回头:“你以为我愿意卑躬屈膝吗?你用你那猪脑子好好想想,既然高朗出现在这里,必然是朝廷派来的。”
“缉捕阁银牌捕快往上,在外执行任务之时,钦天监有专人演算天机,一旦高朗身死,立刻就会发现。”
杜镇岩指向山中巨大石雕:“此次高朗过来,应该是骆府义干的事,被那个什么萧沙的儿子告发了,他过来只是查骆府义。”
“你想想,要是杀了高朗,来的会是那位金捕,或者是几位一起过来?到时候尊上的大业岂不是毁于一旦。”
段长堂吓得冷汗连连,拱手道:“是我疏忽了,还是宗主高瞻远瞩,令人敬佩。”
“明白就好,去办事吧。”
段长堂取出御空法宝,准备飞往窟寒城,在空中咂舌道:
“说起来这个高朗和传言也不太一样,都说他成为三阶炼气士三十多年了,结果看他面相,跟不到二十岁一样,莫不是跌境之后服用了什么丹药的缘故?”
嘀嘀咕咕半句,他摇头飞起。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
“你们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两人吓得浑身颤抖,段长空更是直接从空中跌了下来,踉踉跄跄的跪到地上。
“见过尊上。”
尊上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冷得像是冰面上的刀缘:“如实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震岩和段长空抖如筛糠,不敢有丝毫犹豫。
尊上情感淡漠,惹他不满,真的会杀人的!
“就在几个时辰前,有……”
“把你们所见的高朗相貌,详细说一下。”
“英气勃发,俊朗非凡,大约十八九岁的样貌……”
杜震岩飞快的说完,临了解释道:“尊上,我们已经将高朗骗走,肯定不会耽误我们的事。”
尊上抬起右手,按指推算:“不对,老夫见过高朗,他中年相貌,绝不是你们说得那样。”
指间变动,快如幻影。
一息后。
尊上眉头锁死,疑惑道:
“为什么推演不出来?三阶中人不可能什么信息都没有,老夫这么久,也只见过寥寥数个天骄,天机如此晦涩,难道……是四阶?”
尊上一掌挥出,再空中化作两道掌心,拍向杜震岩和段长堂的胸口。
“嘭!”
“噗——”
两人胸口猛然塌陷数寸,在地上滚了数圈,吐出一大口鲜血。
“滚去窟寒城,督促祭天台,必须尽快完工。”
身形一动,尊上瞬间消失在原地。
足足半炷香后,两人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狼狈的抹去嘴角鲜血。
段长堂大力咳嗽两声,将喉咙里卡住的血痰吐出:
“自从尊上来后,梅花山就是他的一言堂,稍有忤逆,便是打骂,这要是计划全部完成,我们……恐怕永远都是奴仆了。”
“噤言。”杜震岩冷冷的瞥了一眼:“尊上不一定走远,你是想死吗?”
“嘶——”
段长堂眼神灰暗的低下头去。
“哎。”看到段长堂的样子,杜镇岩劝解道:“你往好处想想,以往我们有可能突破到四阶吗?跟着尊上,未必没有长生久视的那一天。”
……
距离窟寒城六十里的地方,许宁收起地图。
“这地方到处都是黄沙,就是这么冷,也不见半点飞雪,气候真干燥。”
这让从小生活在云乔州的许宁有些不习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许宁拿出皮囊一饮而尽。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小友,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许宁顿感毛骨悚然,刹那间就见视线内,天地剧变,周身流云化作囚笼,笼罩而来。
栏杆上,道道阵纹流转,坚不可摧。
囚笼栅栏对面,蓦然出现一个老人,鹤发鸡皮,长满老人斑。
四阶炼气士?
许宁瞳孔一缩,心脏不停跳动。
四阶,号称不败金身,就算是最弱的站在那里,三阶炼气士都破不了防。
这是生死危机,可不是欲拒还迎的陆离簪。
“前辈,您可是认错人了,晚辈不记得和您见过。”许宁拱手。
他可以肯定,这是和这位老人,第一次见面。
“哦?”老人似笑非笑,伸手在脸上抹过,顷刻间,就化了一副面容,须发皆白,道袍披身。
“那么,这个样子呢?”
“袁处一!”许宁失声叫道。
袁处一笑呵呵的,右手再次抚过脸颊:“这个呢?”
“袁东楼?你不是死了吗?”
许宁瞳孔微缩。
他对袁东楼印象特别深,此人乃是落云宗前任掌门,门内金虹长老愤怒造反的时候,袁东楼用尽最后的寿元,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