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座众人,私下里是不是有过龌龊,至少他们都不敢放到明面上来。
如许宁和陆离簪的情况,虽然许宁认为,这仅仅是道德上的问题,可他们不这么想。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龌龊,是万万不可放到明面上来讲的。
许宁凛然站在人群正中,冰冷的目光,向议论纷纷的人看去。
凡是与他目光接触,都不自然的惊惧避开,恢复沉默。
一人之势,力压众人。
许宁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盯着王文,再度问道:“我问你,情意相合,可会带来破国之祸?”
陆桃溪和方清荷一左一右扶着的陆离簪,双目垂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宫灯下的少年,目光迷离。
她猛然深吸一口气,用力抿了下眼睛,再睁眼时,一片澄澈。
脸上的泪痕,也已经消失不见,肌肤凛然呈现玉色。
恢复了四阶炼气士,该有的气度。
纵使流言蜚语又如何?我自无惧。
陆离簪猛然拉住陆桃溪,走向许宁。
她要和许宁站在一起!
常春殿前。
宫灯光芒下。
以陆离簪、许宁、陆桃溪为顺序,三人站成一排,一时间气势无两,无物可惧。
坐在主位上的女皇,瞧见这个场面,嘴角悠然挂起一丝弧度。
右手托腮,略微向右斜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的场中情形。
王文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看着许宁,又往陆离簪和陆桃溪看了看,伸着的手指不停颤抖着,道:
“你们怎么可以如此?贪恋一己之欲,至朝堂国度而不顾,你们……你们简直是我大周的千古罪臣!”
贺太鼓等人,似乎也被王文的话所振奋,挣扎着爬起来。
“你们都是大周的罪人,必须严惩!”
“罢爵下狱 ,斩首闹市,以彰法度。”
“还有你,镇海侯,明知未婚夫和陆离簪勾勾搭搭,却不阻挠,妄你继承父亲爵位,简直是丢尽了他的脸。”
群情激愤,一个个的都在辱骂着许宁三人,仿佛不杀他们,大周必定就会灭亡。
许宁安慰的拍了拍陆离簪的手,示意这里有他,一切都交给他处理。
冷笑着上前一步。
“你们说够了没有?”
砰!
轻轻一步,急剧压迫力,仿佛踩在了他们的脖子上,瞬间将他们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你们瞧不得我和秀秀在一起,根本原因不就是各大世家遗留下来的伪史吗?”
“伪史?”
以王文为首,许多人同时喃喃出声。
许宁突然从月儿坠中,拿出一叠纸,哗啦啦,拍到王文脸上。
“你们总在说,刘厉帝强纳淑妃,红颜乱国,才导致前朝灭亡,这些都是前朝史官和民间大儒第一手记载的誊抄本。”
在所有人目光汇集的焦点处,许宁双手负在身后,高声道:
“《璀汉神朝·第十三帝起居注》记载,十三年冬,天南乱,帝鏖战沙河畔,时姜妃为天南军统帅,初识。”
“方大儒的《大雅闲闻》记载,十六年春,帝于百丹山修炼,遭遇暗杀,幸得淑妃所救。”
“《起居注》又有言,有臣子多次触怒帝,幸得两妃所劝,得以身报国,自此两妃颇具贤名。”
“《杂林广记》记载,二十七年冬,天大寒,帝开科举,世家始不满帝政。”
“三十六年夏,帝携两妃及众四阶炼气士,出战天外天,兵损众多,沙场上发现有人勾结外敌,帝震怒,连斩斩六位世家老祖。”
“白鲩书院初代夫子的《命元》记载,可怜璀汉神朝末帝,虽遇贤妃,终不逢时,否则亦可称为家话。”
“……”
“……四十九年夏,帝与两妃俱身陨……世家谋反,边军大乱,天下始处处烽火,易子而食,民不聊生。”
“帝”指的就是刘厉帝。
许宁的话到此结束,剩下的事大家都知道,在天下大乱五十年后,本朝太祖重收拾旧山河。”
他笑着环顾一圈。
“不知道白鲩书院初代夫子、《起居注》和方大儒的记载,与你们看的那些伪史如何?”
“他好歹也算是一代明君,结果在身陨区区五十年内,就从贤明变成了酒池肉林,沉迷渔猎的暴君,昏君。”
“你们这些世家宗门,编造历史可真是一把好手啊。”许宁感叹道。
在斩杀匡颚之时,武承志就告诉过许宁。
他们这些世家,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是可以任意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
在场众人听完许宁的话,统统一愣。
“白鲩书院初代夫子,说过这样的话吗?我怎么没见过?”
“方大儒……嘶,开创星罗谷的那位,陈大儒的祖师……”
“璀汉神朝的《起居注》,许宁是怎么找到的?”
“……”
许宁笑骂道:“看看目前天下间流传的,所有关于刘厉帝的记载,酒池肉林,炮烙蛇窟……哈哈,刘厉帝如此,熵末帝如此,古哀帝亦是如此。”
“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