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研墨。
小案上,摊开一本书籍,侧面是几张摆开的白纸,每张上面都写了一两句话,静静等待墨干。
女皇蹙眉翻了一下书页,提笔在最新的纸上,写了最后两个字,毛笔搁在置笔架上,抬头促狭的看着卫花瞑:
“你想看什么?”
卫花瞑尴尬的收回双手:“没,没什么。”
低头,小步挪到女皇案前丈许,停住,俏脸绯红。
糟糕,想偷看女皇是不是在看那些东西,会不会和自己差不多,因为乱七八糟的事物,辗转难眠,结果反被她逮住了。
可是,心里像是有只小猫在挠一样,痒酥酥的。
女皇确实在看上不了台面的书啊。
卫花瞑按耐不住,悄悄的抬起头来,飞快的瞥了一眼。
“陛下,你在看……咦?怎么在誊抄句子?”
“你呀。”女皇微起娇躯,指着塌边椅子:“坐。”
两人的关系,既是君臣,又以姐妹相待,互相间根本没有寻常君臣那么紧张压抑,她们经常开几句玩笑。
卫花瞑小口吐出一口气息,散去俏脸上的红润,依言坐下,两腿侧贴向一边。
身体前倾,认真看着纸上娟秀的字迹,更加忍耐不住内心的躁动,情不自禁的轻声念了起来:
“ 罗袜高挑,肩膀上露两弯新月;金钗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 睡去乌衣惊玉剪,斗来宵烛浑朱帘。”
卫花瞑眼波流转,丰腴修长的大腿,相互间微微摩擦,脑海间瞬息不知道闪过了什么画面:
“陛……陛下,你怎么还摘抄这些句子?这不是描写那些东西的吗?”
侧目看向女皇,脸蛋红红。
女皇气恼的抬头,没好气的伸手点了下卫花瞑额头:“你在想什么呢?”
玉手在纸上指了两下:“你看看遣词造句,除了这几句之外,还有这些……”
女皇指着卫花瞑一扫而过的纸张:
“人心似铁,官法如炉,我都想将这句,张贴到全国各县衙门,让县令县尉看看,以明法典,还有这句,花枝叶下犹藏刺,人心怎保不怀毒,将世间人心说的清清楚楚。”
女皇玉手托着香腮,神情古怪道:
“明明里面有不少洋溢才华,陈诉世情的佳句,你怎么只能看到那些……嗯,不能说出口的东西。”
“呜。”
卫花瞑呼的举起双手,捂住脸颊,咬着舌头,从玉指缝隙中,吐出数个含糊不清的词:“陛下,您快别说了……”
羞死人了。
自己看这些东西的时候,确实将诗词短句,一扫而过,两眼红彤彤的盯着想要看的东西,找过去。
脑袋都晕乎乎的,哪里会在意,句子写的好不好……
怎么女皇和自己的关注点,不同呢?
“不过许宁也是的。”女皇说到这里,眼眸在描述男女之事的句子上,飞快瞥过,耳尖泛起一丝很难察觉的微红。
“明明有才华,却写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万一让人知道,鬼市卖到最火的书,都是阳临侯写的,啧啧,陈大儒等人,非得口诛笔伐骂死他。”
许宁现在的名气,在陈大儒这样的文人中,确实很高。
但是写春花秋月的,都会被很多人鄙视,更何况是这样,写风花雪月的。
女皇玉指夹着书页,来回翻阅,美眸中闪烁着异色,啧啧感叹。
小案上,确实只摊开一本,但在小案侧面,有个红木匣子,里面整整一摞。
如果许宁在此,一定能发现,这里面都是自己曾经为了赚银子,不得不写的书籍。
“不愧是陛下,慧眼如炬,一眼就能看到书中精华。”卫花瞑张开指缝,露出两只明媚的杏眼,笑嘻嘻的拍了一句马屁。
“不像我,只能看到那些不能说起的东西,不过……陛下,你真的没有在意那些……涩涩的东西?”卫花瞑鼓起勇气问道。
上下打量雍容缱绻的女皇,明明都到深夜了,她还在看这种书籍,要说能保持清心寡欲,卫花瞑是不信的。
自己看的时候,明明就像修炼雷法,痒酥酥,燥热热的。
说话间,卫花瞑又摩擦了一下大腿。
“咳咳。”女皇转过话题:“你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卫花瞑立刻坐直的身子,表情严肃的取出了一封密信。
“从南风城来帝都的炼气士,被截下来了,顾青雪怕事情有变,立刻通知祁将军,派出了祁将军的心腹,构造虚假信息来到帝都,按照时间推算,这个心腹将在明早抵达帝都。”
缉捕阁共有四大金捕,每一个都是四阶炼气士,他们的身份信息,早已摆在各自家主案首。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所谓四大金捕,其实存在第五个,暗司金捕顾青雪。
这么多年,一直负责处理南风城之事。
女皇立马接过密信,展开读完,神情凝重道:
“虽说祁将军是南风城二号人物,顾青雪控制住祁将军,就相当于控制住了南风城,可是难保还有人,不听号令。”
“就是如此。”卫花瞑道:
“这次就是南风城李将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