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绯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贫穷，即便林府在没有售卖玻璃肥皂之前，也没有贫穷到如此地步。
锐利的目光，看向林有涵：“灵玉钱呢？即使这两年父亲你一点都没赚到，也不至于什么都没剩下。”
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林有涵想要败家，也没有败光的本事。
林有涵面对女儿的质问，面容愈发苦涩。
“为父……为父这些年不容易啊，当年鬼迷心窍，把许宁藏了起来，最终得罪了女皇，不得已只能投靠肃王。”
寒风吹来，白雪皑皑中，林有涵的面容，突然苍老了不止一成。
“结果肃王简直是把我们林家，当作养肥的黄牛，一次次的拿刀子割肉，稍有忤逆，便是雷霆震怒，为父为了攀上肃王的高枝，不得已，只能将灵玉钱送往肃王。”
“肃王就像是贪得无厌的恶狼，不停的啃噬着林家的血肉，为了求活，为父不得不同意他的要求。”
林绯袖蹙起柳眉。
“最近帝都的风言风语，都说肃王有造反的意思，是你给肃王提供的资金？”
林有涵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为父没办法。”
呛——
一声清锐的剑鸣，林绯袖抽出长剑：“女儿去找肃王，把灵玉钱讨回来。”
失落的林有涵，连忙拦在女儿面前，惊慌失措。
“女儿，姑奶奶，你可千万不要去，我们林府，哪里是肃王的对手?”
“他这是要逼死我们，在吸我们林府的血！”
“吸就吸吧，还能怎么样？我们林家……”林有涵老泪长泣：“毕竟没有四阶炼气士啊！”
林有涵作为林家当代家主，也是只炼化四道五行元气的三阶炼气士。
“自从二十年前，四阶的老祖宗去世，林阶这些年愈发艰难，为父撑这么多年不容易，你是我们林家，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人。”
林有涵眼中，冒出热切的光芒：“只要忍住如今的屈辱，等你成就四阶，一切都能要回来。”
炼气士的世界，终究以实力为主。
没有四阶炼气士的世家，出门腰杆子都挺不直。
林有涵说话间，取出了一块玉佩，塞到女儿手上：
“这个储物空间里面，有足够你修炼到四阶的资源，为父小心翼翼藏起来的，连肃王也不知道，只要肃王成功登基，我们林家就是从龙功臣，到时候配合你的天赋，肯定能一举成为顶级世家……”
话还没有说完，林绯袖冷冷的打断。
“父亲，你认为肃王能赢？女皇至少是五阶炼气士！睥睨天下，横压寰宇，没有人知道，五阶炼气士全力出手有多恐怖！”
林绯袖仰头看向苍穹中的太阳，视线火热：
“女皇尚在四阶初期、游历天下的时候，就反杀过三个奇袭她的同境炼气士，如今，四阶炼气士只会被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快速扫毁。”
就像是三阶炼气士，面对四阶炼气士的攻击，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即便是如今，已经炼化四道五行元气的林绯袖，也不敢说，自己能接住最弱四阶的一击。
“哎呦，为父知道你崇拜女皇。”林有涵拍着大腿，咬牙道：
“可什么叫至少五阶？整个天下，就没听说存在五阶之上的炼气士，女皇这么年轻，肯定是五阶，甚至在五阶中走得不怎么远。”
林有涵说到这里，缩了缩脑袋，悄悄看了眼天空，担惊受怕的压低声音：
“据为父所知，肃王不仅说动了大宗正司，还有至月教主，他们可都是名副其实的五阶。”
林绯袖微微眯眼，道：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谁也不知道女皇究竟走了多远，她最近一次出手，就是登基之时，镇杀废太子客卿，三皇子岳父。”
“那两人可都是四阶巅峰，成名近百年的存在，结果命丧黄泉，甚至女皇经此一战，一举打破四阶极限，强势登临五阶，成为皇族中，第二个五阶炼气士。”
“在那次之前，也没有人认为，女皇能够杀了他们两人！”
寒风凛冽，手中长剑唰的收回储物空间中。
林绯袖大步离开。
“我只希望父亲早做准备，像肃王这样的恶狼，即便成功，林家也只是案板上的鱼肉。”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相比于死在肃王这样小人的手上，我巴不得被女皇亲手杀死。”
“女儿去砺剑池修炼了。”
林有涵怔怔的站在寒风中，注视着女儿的背影。
良久，干涩道：
“你在说什么胡话，肃王一定要成功，也只能成功，他登基了，你才有时间成长到四阶，那时候肃王也不会轻易动林家，你也能重现林家的辉煌……”
声音渐小，最终淹没在风雪中。
一个忠仆出现在院落外。
“老爷，肃王又派人来催灵玉钱了。”
林有涵的身形，有些佝偻。
“……去把拓林山庄，当年藏起来的奇巧淫技，全都卖了，另外，让愿意拼死一搏的人，这几日陆续潜入帝都吧。”
……
帝都最近发生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