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石鸣吓得浑身一颤。
许宁在门口站了片刻,估摸着没人过来,笑着摇摇头,准备和陆桃溪回去。
哪里知道,片刻后,声音响起。
“工部尚书左大人,工部左侍郎、右侍郎、工部员外郎到!”
“定北将军、威德将军、虎啸将军到!”
屋内众人豁然看向屋外。
只见门口,文臣武将,抱拳见礼,不过从他们惊愕的面容可以看出,他们也没想到对方会来。
许宁连忙上去迎接。
工部尚书带着属官,老远就笑道:“许县子英姿勃发,俊逸非凡,不愧是女皇亲口称赞的青年俊彦。”
微胖的工部尚书,一脸笑容,捋着颌下短须,穿着常服,就像是邻家和蔼的老翁一般。
不过从其狭长微眯的双眼,偶尔透出的精光可以看出,这是个精明的老狐狸。
许宁抱拳道:“尚书大人过誉了。”
“许县子不会怪本官不请自来吧?”工部尚书挥手示意手下,将礼盒放下。
“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许宁的目光略微一瞥,厚重的箱子放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礼物可一点也不薄。
许宁汗颜道:“还要多谢各位大人,将这府邸建的如此精致,各位还请入座。”
“满意就好。”
几位工部官员笑呵呵的走了进去。
定北将军、威德将军、虎啸将军同步上前。
以定北将军为首,诚挚道:“许县子,我等听闻火药是你发明的,此前和梁国一战,救我大周士卒数千人,特来感谢。”
许宁面容一肃:“我的微薄功劳,女皇陛下早就赏赐了,各位将军不必如此。”
不论是阳临县子之爵,还是这种府邸,能被赐下。
和梁国摩擦的战场上,使用火药这一利器,奠定了胜利基础,占据了很大因素。
据工部员外郎曾透露的消息,军方当时为许宁力争,才有县子之爵。
“陛下赏赐是一回事,我们感谢又是另外一回事。”定远将军摇摇头。
许宁郑重道:“我是很佩服军人的,保家卫国,死而后已,我献出火药也算不了什么。”
“各位,还请入座。”
一行人交谈片刻,向厅内走去。
县子府前,高高悬挂的灯笼,映红了长街。
阴影中,暗哨死死盯着这边,心惊不已。
区区一个许宁,贫寒出身,凭什么能被文武两方如此看重?
这背后代表的势力,帝都已经没有几个人敢小觑了。
突然,从长街上,慢悠悠的走过来一个老仆,他牵着一匹秃顶毛驴,驴背上搭着两片蓝色的搭子。
老仆佝偻着走到府门前,抬头看着红色灯笼。
福老管家站在门口,好奇的看看老仆,衣服补丁接补丁,和自己进入镇海侯府之前差不多,心里哀叹。
这么大年纪,看着黄土都埋到了脖子,还出来讨生活,定然不容易。
上前两步,道:“这位老哥哥,今天我们阳临县子府乔迁之喜,主家仁善,你要是不介意,和我去厨房吃点东西吧。”
老仆咧开没有几颗牙齿的嘴巴,嘿嘿一笑。
“我今天带着任务过来,可没时间吃喝,下次一定。”
颤颤微微的转身,从毛驴袋子里取出一卷字画。
“老奴严二,代老爷送许宁,字画一幅!”
明明嘶哑的声音,有气无力,却清晰的响在厅内所有人耳中。
轰!
仿佛一道惊雷响起。
厅内所有人豁然站起来。
无论是祖长老、陈长老,还是工部尚书,几位将军,亦或是陆离簪、方清荷等人,纷纷起身,向外快步走去。
许宁疑惑的问道:“他是谁?”
这么多人,如此看重。
陆离簪解释道:“从前些年夫子不管事以来,和外界的一切来往都靠这位老仆沟通。”
“我怎么没听说过?”陆桃溪皱着眉头。
陆离簪边外面走去,边叮嘱道:
“你们年纪小,不知道,我当初加入书院的时候,夫子刚好隐退,老仆严二说得话,就代表着夫子的意思。”
“要知道,夫子隐居茶园之后,整个帝都从来没有人收到过夫子字画。”
祖长老咽了口唾沫,用力拍了下许宁肩膀:“你小子长脸啊,夫子派严二送礼,你是第一个!”
“你别看他看起来是个老仆。”祖长老沉声说道:“真正实力,连老夫都不一定是对手。”
许宁点头,表示明白。
解释中,所有人都来到了府门外。
祖长老等人齐齐行礼:“见过严老。”
“别。”严二退后几步,张开没几颗牙齿的嘴:“老奴就是个照顾老爷的仆人,当不得如此大礼。”
笑呵呵的将画卷送到许宁手上。
“老爷让我告诉你,敢当石的变化对你有好无坏,只要不贪,有截气诀在,出不来事。”
许宁心中一凛。
夫子特地让严二过来,就是为了这计划吗?
许宁神识感触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