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勉强回过头去,只见一枚血钻噗嗤扎入心脏,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掌打向许宁胸口。
“呃——”中年男子全身血液,被弑神钻飞快吸入,哐哐哐,三柄飞刀,包括脚底驾驭的第四柄,统统落到地上。
噗通摔倒,气息消散,最后不甘的目光看向许宁,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股青烟从中年男子背后出现,凝成球形,暗淡轻渺,回到许宁葫芦里。
“噗——”许宁如同落叶一样,掉到地面,胸口略微塌陷,全身灵元耗尽,几乎无法动弹,不过却露出畅快的笑容。
“哈哈……”
无论是泥土砖石,炎爆符,甚至是躲在炎爆符后的剑光,都是假象,为的,就是将中年男子的目光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
在滔天的烟尘,火光中,为阿焰搬运充满灵元的弑神钻做掩护。
“咳咳……”许宁吐出几口血沫,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培元丹,糊着血液吞了下去,眼前一阵阵发黑,终于在透支了全部灵元后,昏迷了过去。
随着中年男子死亡,这条小巷的法阵快速消散。
很快,小巷两侧长街上,有人注意到了这里的惨象。
“啊!死人了。”
“快,通知衙门。”
“糟糕,俩人都是炼气士,找缉捕阁的大人……”
“这令牌?是银牌捕快!快送去救治!”
吵吵闹闹中,许宁彻底失去了意识。
……
缉捕阁衙门。
“啪!”
卫花暝一茶杯砸到地面上,滚烫的茶水溅开,姣好的面容在此时,显得格外暴躁。
“偌大的帝都,竟然有人敢对缉捕阁银牌捕快动手,你们平时是怎么巡查的?”
堂下,不仅有缉捕阁的捕快,还有京兆府府尹志和金吾卫大将军,平日里一个个耀武扬威的上官,被卫花暝训斥的冷汗津津,不敢抬头。
在帝都,今天敢对银牌捕快兼阳临县子动手,明天是不是就要刺杀当朝宰相,后天就要刺杀女皇陛下?
这次事件,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刺杀,更重要的是,打了整个大周朝廷的脸。
卫花暝喘了几口气,胸口剧烈起伏,面如寒霜:“女皇陛下亲自下令,命尔等三天之内查清刺客来历,将幕后凶手捉拿归案,否则严惩不殆!”
“还站着干什么?去查案啊!”
哗啦啦,一群人蜂拥而出,帝都上空,很快凝聚了一团阴云,帝都大小帮派,战战兢兢。
卫花暝驾驭流光,向皇宫飞去。
将令牌丢给卫军统领,卫花暝就急冲冲的走进偌大宫墙,今日皇宫内的气氛也很压抑,和天空中的乌云差不多,听到女官禀报,女皇陛下正在兴庆宫会见重臣。
还未靠近,就听到女皇陛下冰冷的声音在殿内传来。
“你们都听说了吧,朕昨日赐爵的阳临县子,今日在长街上遭到刺杀,险些丧命。”
一身儒服的陈大儒,震声道:“老夫虽然不觉得,此子有足以封爵的家世和功绩,但是敢在帝都作案,十恶不赦,必须抓住,否则大周颜面无存。”
“陈大儒说得有理。”另一位朝臣站出来:“必须勒令禁卫军通查帝都,驱走一切宵小!”
一个个重臣紧随其后,义愤填膺,正义凛然。
女皇陛下冷冷的扫视着这些所谓的肱骨大臣。
“朕警告你们,不要妄图挑战朕的耐心,退下吧。”
这言辞极重,显然她在怀疑在座大臣,只不过没有证据。
大臣们闻之色变,低垂脑袋,眼皮直跳。
随着女皇登基日久,这气势越发强盛,连他们这些先帝遗留的老臣,都感到心惊胆颤,双手远远抱在胸前,深深行礼。
“臣等告退!”
总共七位重臣,领命退去,这其中就有位高权重的肃王爷,老神自在,垂目如佛,好似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等到所有人离开,卫花暝走了进去。
“禀告陛下,我已经令缉捕阁、京兆府、金吾卫,出去巡查了,想必不久就会有结果。”
女皇靠在椅子上,金红色长袖顺着光洁的胳膊下滑,直到胳膊肘处,皓腕如雪,斜斜的用素手抵着额侧,叹气道:
“幸好陆离簪拜托了书院炼器山,将弑神钻炼成了法宝赠予许宁,否则他真的会性命不保。”
离开帝都,远赴云乔州,千里之行都没有出事,差点在皇城脚下丧命,女皇想想都有些愤怒,这简直就是在挑衅她。
卫花暝沉思片刻,提出了猜测:“陛下,会不会是至月教?”
女皇摇头:“经历两次彻查,帝都虽然还有至月教的残余,但是绝不敢露头,更不敢刺杀许宁,再说至月教更想要的,是抓走许宁,不会要他性命。”
卫花暝再次说道:“那么梁国呢?前次,因为火药,梁国仅仅损失的二阶炼气士,就高达八百多人,皆是派去战场历练世家子弟,梁国的世家恐怕对许宁恨之入骨。”
“不大可能。”女皇沉吟道:“即便大周,知道火药的人也寥寥无几,更何况是发明火药的许宁?”
卫花暝眼皮一抬,语气寒冷:“那么林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