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青亲自请着大公子、二公子坐到主位,自甘末席,提起酒壶给两人斟满:
“二位兄长,此前是三弟不识抬举,今日摆酒赔罪,还望二位兄长原谅则个。”
清冽的酒水,从壶口流出,带着清淡回味的幽香,封不青脸上堆着笑容:“这是帝都近日流行的金银酒,即便月白楼也不多,我特意留给二位兄长品尝,你们看看如何?”
二公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哈,果然美味,和普通的酒就是不一样,咦?还有天地元气,好东西啊,我说老三,你要是早这么识相就好了……”
二公子还想再说,就被大公子按住了肩膀,打断话语。
大公子眼睛一眯,怀疑的看向封不青:“老三,平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宴请我们是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封不青心中一凛,相比于大大咧咧、纨绔却缺心眼的二哥,他这个大哥心机更加深重一些。
连忙再给两人倒上一杯,举起酒杯敬道:
“大哥,二哥,此前是小弟的错,前几天我想做金银酒的生意,也是为了郡守府着想,可惜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父亲大人,特来求大哥二哥指点一二,三弟也想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好好改正。”
封不青将态度放的极低。
二公子哈哈大笑:“如果几个月前,金银酒的事情哪里轮的到你?父亲肯定会将此事交给我和大哥,滋,再给哥哥倒上一杯。”
封不青目光一闪,果然,他们早就知道金银酒的事。
再度陪着笑,绕到二公子身边,倒满酒。
“二哥,你就指点指点三弟,到底是为什么?放心,三弟以后一定言听计从。”
“呦,被父亲教训了吧?”二公子猖狂的笑着,端起酒杯。
啪!
满满的酒水泼到封不青脸上,顺着眉毛,鼻子,下巴,淋到衣领上,连头发沾满酒水。
封不青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太阳穴处青筋直跳。
拳头数次握紧,又张开。
惊的屋侧帘内,弹奏乐曲的女琴师都停了刹那,才恢复演奏。
二公子得意的晃着二郎腿,空荡荡的酒杯在手里转了整整三圈,“啪”的再放到桌子上:“服不服?”
封不青压住怒火,想想自己的遭遇,谨记“忍辱负重”四个字,抬起手掌,抹去脸上的酒液,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谢谢二哥训导,三弟铭记于心。”
嗒嗒嗒。
二公子用筷子敲着酒杯:“满上。”
屋内的气氛压抑的吓人,女琴师几次都弹错,冷静下来,琴声才回归正常。
封不青低头陪笑,给酒杯斟满。
啪!
故技重施。
封不青再度被泼了一脸,这下连衣服都湿了大半。
“哈哈哈。”二公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哥,你看他像不像一条狗?”
封不青压抑着情绪,大公子一直默默旁观。
二公子又敲了敲酒杯:“喏,杂种,给小爷满上。”
封不青握紧拳头,他快忍不住了。
大公子眼睛一眯,沉声说道:“二弟,过了,他毕竟也流着封家的血,如果父亲知道你这样做,他会生气的。”
二公子的笑意淡了下去,撇撇嘴,自己拿起酒壶,边斟边饮:“无趣。”
封不青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大哥,无妨,兄长教训弟弟,是应该的,三弟只有一个请求,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错在了哪里?”
大公子叹了口气,刚要说话。
二公子抢先转过头来:“等等,你真的想要知道?”
“三弟也想为家族做点事。”封不青“真诚”道,似乎每句话都发自肺腑。
二公子眼睛一亮,露出阴笑:“你要是把兰香让给我,或许我会告诉你。”
兰香算不上国色天香,只是容貌有些秀丽而已,最关键的是,兰香乃是封不青的贴身侍女,其实就是侍妾。
随封不青一起长大,封不青早已将其当作亲人。
二公子笑容扭曲,他喜欢看到封不青此时的模样。
封不青脸色特别难看:“二……二哥,兰香是我母亲留下来的,您看能不能换一个要求,如果看三弟不爽,可以揍我一顿,要不抽我脸,就像这样……”
封不青伸出自己脸,示意二公子可以在这里下手。
封不青声声泣血,内心陡然升起一股杀意。
脑中混沌,如果……如果我可以杀了他,多好。
大公子冷哼一声,他终究比二公子冷静些:“二弟,如果父亲知道你有这种龌龊想法,他会杀了你的。”
如同地狱阴风一样的话,使二公子吓出了一身冷汗,回想起这些日子的经历,他毫不怀疑,父亲绝对做得到。
大公子转头看向封不青:
“您能做到这种地步,说实话,我都有些害怕了,老老实实的呆在城内,明后天自行逃命去吧,以后……没有封太守一脉了。”
石破天惊。
封不青上前两步:“为什么?”
堂堂一州郡守,可谓封疆大吏,便是朝廷都不能轻易罢黜,凭什么会在今夜之后消失。
大公子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