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楼是云乔州最繁华的几座酒楼之一,雕梁画栋,美酒熏香,又分外雅致,将繁华和精致做到了极致。
许宁在师爷的带领下,刚刚走下马车,就见到一个热情的少年走上前来,一脸高兴的抱拳道:
“见过许兄,陆姑娘,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们两个,幸甚,幸甚。”
少年身后紧随的,是位淑静的女子,抿嘴浅笑,跟着行了一个礼。
许宁错愕的看向两人:“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这两人正是当初许宁和陆离簪来云乔州时,在仙家渡船上见到了落云宗弟子,李璟和宋姚两人。
李璟还是自来熟的性子,一边引着许宁向月白楼里走去,一边大倒苦水:
“嗨,我和师妹两人不是受宗门命令,前来寻找朔风长老吗?结果找了半天,只知道前几天朔风长老出现在郡守府,然后又消失了,没办法,只能干等。”
“朔风长老神通广大,找不到,也懒得找。”李璟唉声叹气,转而欣喜道:“不过这两天呆在郡守府,结交了一个朋友,正是郡守家三公子,封布青。”
“今早那人是你手下吧,我一听说金银酒的生意,就知道是你,果然,走走走,封不青正在安排宴席,我们快上去。”
不由分说,李璟就推着许宁,噔噔噔的向楼上赶去。
宋姚腼腆一笑,歉意的对着陆离簪说道:“抱歉,师兄是个人来疯,陆姑娘,我们也上去吧。”
月白楼九曲回廊,房间甚多。
李璟显然已经摸熟了这里的环境,不过片刻,就抵达了包厢。
只见屋内,有一华服公子,手持折扇,面容俊朗,正在安排菜肴。
许宁眼睛一眯,这就是封不青,郡守府的三公子吗?看起来风度翩翩,不过眉宇之间,似乎一直凝聚着浓浓的忧愁。
李璟热络的说道:“封不青兄弟,我将人带来了,还不快开宴。”
封不青似乎对李璟也没办法,苦笑一声:“李兄,许兄,还有宋姑娘、陆姑娘,还请入座。”
有这么一号人物在,气氛顿时舒缓下来,几人相互报上姓名,见礼之后。
封不青举起酒杯,对许宁敬了一杯酒后,长叹道:“今日设宴,算是向许兄赔罪。”
“许宁愿意和郡守府合作,是郡守府的荣幸,毕竟这样的生意,无数人求之不得。”封不青揉揉眉心,也是很难理解:
“可是族老竟然不同意,不瞒许兄,我当时只是稍微质问了几句,差点被族老以家法处置。”
封不青再敬了一杯酒:“前日来拜访的那位师爷我也认识,他来自三平县,当时我也是气急,才将他赶了出去。”
许宁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管事,虽说来自帝都,可也不值得封不青如此对待。
如今再三敬酒,除了看在李璟的面子上,必定是金银酒的生意特别诱人,财帛动人心。
封不青实在不想放掉这个机会。
李璟羡慕道:“郡守府真的家大业大,要是许兄愿意和我落云宗做金银酒的生意,宗主估计都能把我供起来。”
封不青放下酒杯,苦笑道:“李兄不要取笑我了,老实说,这几个月来,我也不清楚父亲和族老在想什么。”
说话间,嗡嗡嗡的一阵地震波浪传来,碗筷酒壶酒杯碰撞的嗡嗡作响。
好在几个呼吸之后,又停了下来。
李璟扶了扶桌子,龇牙咧嘴道:“来了云乔州才几天,把这一辈子的地震都经历了。”
在座各位虽然疑惑原因,却也因为经历的太多,也麻木了。
封不青目光灼灼的看向许宁:“今天宴请许兄,除了赔罪之外,还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和我继续做金银酒的生意。”
此语既出,满座皆惊。
许宁皱眉问道:“你不是说郡守府不同意吗?”
这还怎么做生意?
封不青咬牙,指了指许宁,再指向自己:“我的意思,不是许兄和郡守府,而是指你和我。”
李璟啪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伸手按了按封不青的额头:“你也没发烧啊,怎么神志不清,脑袋都糊涂了?公然违反族老的命令,你不要继承人的身份了。”
封不青推开李璟的手:“我没病。”
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封不青解释道:“不瞒你们,自从四月份以来,我总感觉郡守府在计划什么事,我名义上是三公子,却全然被排除在外,他们干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大哥,二哥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封不青双目赤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本来上次,我带着师爷进去找父亲,就是想要让他们知道,我也能做出一番事,结果连父亲的面都没见到。”
封不青拿起酒壶再给自己再倒了一杯酒:“继承人,什么继承人?难道就因为我母亲本是侍女的原因吗?我算是看清了,这继承人的身份,不要也罢,提早自谋出路才是正途。”
封不青的一番话,震耳发聩。
谁也没想到风度翩翩的郡守府三公子,内心也有这般苦楚。
“各位,对不起,我失态了。”封不青脸色难看的笑了笑:“至少现在我还能调动郡守府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