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徐徐扇动翅膀,背上车厢恍若天阙琼楼。
卫花暝站立于窗棱侧,低声道:“陛下,经过此次商谈,看其表现,这一代夫子似乎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女皇玉手拨动珠帘。
铃铛作响。
“未必,眼下三股势力,朕,朝臣,以及至月教,纷繁交杂,他却在这个时候退隐茶园,自语寄情于山水之间。”
“呵呵,枉废朝廷供养,这位 终究不是第一代——那位浩然之气养于心胸的夫子了。”
卫花暝瞳孔放大。
难以置信:“陛下,您是说他竟然敢多方下注?”
作为培养了众多炼气士,门生遍布朝堂江湖的书院夫子,竟然会如此行径。
卫花暝只感觉冷汗连连。
为女皇感到担忧。
女皇冷眼看向刚才夫子消失的方向。
“要说他不知道哪位是至月教内奸、在书院占据高位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这次终究是至月教犯了浑,竟然敢谋夺书院至宝,道种灵源。”
“故而朕提出,开启白鲩天街秘境,这位夫子立刻答应,看来他也想除去这位内奸了。”
说罢,女皇轻揉眉心,慵懒的靠在椅上。
“至于这位圆滑的夫子,哼,不识时务,以后自会处置。”
金丝宫袍垂落,便是人间华贵绝色。
可惜无人看到。
说完要事,青鸟背上气氛轻快起来。
女皇眸子看向秘境,似乎能穿破幻境,眼角含笑,朱唇轻启:
“而且朕赐给许宁的《孟章问劫经》,隶属东方木,他以湖蓝幻心道种迈入炼气士道途,道种本源属水,水生木,生机不息,希望不要辜负了朕的安排。”
卫花暝赞叹道:
“不愧是陛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些鼠辈不足为惧,一切都在陛下掌握之中。”
女皇摆摆手,抿嘴笑道:“罢了,你不是会恭维的人,还是当好你的缉捕阁卫阁主吧。”
……
嗡——
恍若洪钟大吕敲响,众学子只觉头晕眼花,耳根发麻。
等到好不容易站稳,已经进入秘境之中。
目瞪口呆。
湖水涛涛,房屋排排展开,码头渔船,酒楼店肆,白底蓝边的旗帜在风中飘摇,写着张家、李家、马家等字。
街口还有贩卖糖葫芦、豆腐花的商贩。
沿街叫卖。
如此看来,分明就是个小渔村。
正中间一条古老破旧的青石板道路,绵延开来,缝隙里倔强的长着青草。
甚至街道上弥漫着鱼腥味。
和大家猜测的各类秘境截然不同。
陆桃溪靠在许宁身边,惊愕的指着这条又小又破的长街。
“这就是白鲩天街?”
有这想法的不止陆桃溪,还有其他的学子。
“天街?帝都随便一条巷子都比这里好吧?”
“呸,如此浓厚的鱼腥味,捏着鼻子都堵不住。”
“应当准备一些脂粉,香囊的,真是失误。”
“慎言,这是书院秘境,指不定哪里便是机缘!”
随着某位华服公子低喝,众多学子不情不愿的闭上嘴巴。
只不过一个个愁眉苦脸,不情不愿,本就是世家公子,出入脂粉,绸缎,宝马雕香。
取出手帕掩住口鼻。
忍着鱼腥,各自组成小队伍,三三两两的散开来,去寻找机缘。
其中便有风明希,见到许宁看向他。
举着折扇遥遥拱手示意,随后消失的街角。
许宁伸了个懒腰。
这里的环境他可太熟悉了。
阳临乡便是个小渔村,当初来帝都的路费,便是靠打鱼弄来的。
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
许宁上前两步,走到卖豆腐脑的摊子前。
“老板,你这豆腐脑怎么卖?”
老板脸上布满沟壑,短袖打扮,发髻用粗布包裹,一根细棍穿过充当发簪。
闻言竖起根手指。
“一枚桐子一碗。”
许宁舔了舔舌头,正好好长时间没吃过了,尝尝也好。
正好请陆桃溪尝尝味道。
许宁笑呵呵的摸出两枚铜钱递过去,哪里知道老板接过去瞥了眼,立刻变了脸色,随手丢到地上。
“呸,老子在有渔村卖了几十年豆腐脑,你小子竟然敢用假钱糊弄我。”
陆桃溪忿忿不平,攥着小拳头上前两步。
“你看清楚了,这可是仪凤通宝,当今陛下的年号!”
摊子老板翻了个白眼,嘭的合上盖子。
“不认不认,仪凤是哪位皇帝的年号?在我这不管用!”
许宁心中一动,打量了几番周遭环境。
商铺招牌上的字迹古朴厚重,粗犷中带着雄浑的气势。
再看向这位摊主的打扮,也不似当今朝代的装扮。
拉了拉还要上前理论的陆桃溪,从怀中取出一枚灵玉钱,试探的问道:“这个可作数?”
摊子老板嘿嘿一笑。
“你要早拿出来不就行了吗?何必耽误时间。”
许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