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审问室的门被推开。
许宁揉着肩膀走了出来。
立刻有一堆考生围了上来。
最前面的便是陆桃溪和风明希。
陆桃溪仰着小脑袋挤到许宁身边,两手颤抖着在许宁身上摸来摸去,泪眼朦胧。
“怎么样,许宁哥哥,他们没为难你吧,我好担心。”
许宁嘴边张了张。
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似乎认定了自己就是三年前的那个人。
可是……她和林绯袖情如姐妹,告诉她之后,万一告诉了林绯袖怎么办?
还是说林绯袖该死,但是陆桃溪就她一个姐妹啊。
忧心忡忡。
风明希站在后面,手持折扇。
“许兄,我们特来迎接你出来,明明是你提醒了大伙,我们才能活下来,缉捕阁拿你,简直是胡闹,我一定要父亲给缉捕阁楼施压。”
风明希原本华贵的袍子,此刻变得乱糟糟的。
腰佩环玉,也断成了两截。
可以看出,在那场大爆炸中,他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他后面十几个考生,都是葵字考场的考生。
纷纷义愤填膺。
“风兄所言极是,如果缉捕阁再不放你,我们就去求族中长辈,让缉捕阁放人!”
“……”
许宁感叹的看着眼前这一群少年。
他们虽然身着华服,贵气逼人。
可是毕竟年少,眼眸里,仍然带着一股正气。
不似他们的长辈,已经被染成各种颜色。
许宁拱手道:“多谢各位替许某担忧,但缉捕阁只是一些问题而已,没有为难我,各位多虑了。”
卫花暝抱着胸,面色冷冷地站在许宁背后。
抽出小皮鞭。
啪!
在空中甩了个响亮的鞭花。
空气被打爆。
“怎么?你们就这么看待缉捕阁?”
所有考生噤若寒蝉,缩着脑袋离去。
临走时。
许宁看到卫花暝对自己眨了眨眼睛。
别忘记查出内奸。
许宁连连眨眼。
放心吧。
一路寒暄,一路离开缉捕阁要地。
前方一大排木棚,灯火通明。
风明希感叹道:“还没查出来到底是谁埋了暗雷爆符,所有人不许离开,只能在这里度过一夜了,环境确实艰苦了些。”
其余考生也纷纷抱怨。
“就是,与我们何干?明日非找长辈,让他们放我们出去。”
“对,既无侍女服饰,又无熏香琴音,哪里睡得着?”
他们看着木棚,明显浑身不适。
身来富贵,从富入俭难。
许宁有些唏嘘。
虽然这些木棚狭小,可是在紧急情况下,能达到这种地步,也算不错。
甚至比自己在阳临乡时,住的房子还好上一些。
劝道:“贼子还未抓到,谁知路上来回有没有危险,现在有这么多人看护,别的不说,安全有的保证。”
风明希跟着说道。
“我们还是不要抱怨了,谁知道缉捕阁的人在哪里藏着,被他们听去总归不好。”
考生纷纷闭嘴。
此时夜已深。
众人疲惫的打着呵欠,各回各屋去了。
知了不知道在哪里夜鸣。
夜风凉凉吹来。
许宁长叹一声:“陆姑娘,到地方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葵字三十六号木棚前。
许宁和陆桃溪站在门前。
深深长夜,孤男寡女。
陆桃溪脸色一红。
取出个小包裹,打开。
里面是个食盒。
陆桃溪小心翼翼的把碗递给许宁。
“你……你被关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这是我熬的冰兰灵米粥,填填肚子。”
一双水亮亮的大眼睛看着许宁。
像一只胆怯的小动物。
许宁揉了揉肚子,刚刚卫花暝投喂的肉饼还没消化。
刚想开口拒绝。
就见陆桃溪眼眶渐渐溢出水汽,咬住下嘴唇,可怜兮兮。
许宁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果断端起碗,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嗝儿——味道不错。”
许宁竖起大拇指,夸赞了一句。
陆桃溪甜甜笑着,收回碗。
“你要是喜欢,我明早再……”
“陆!桃!溪!”陡然一股寒气从外面传来。
陆桃溪吓得缩起脖子,哆哆嗦嗦的应道:“母……母亲。”
陆离簪怀抱琵琶,知性女子气的差点破功。
银牙暗咬,胸口剧烈起伏。
拉起陆桃溪就走。
“死丫头,还骗我说晚饭吃过了冰兰灵米粥,那可是我精心培育的灵米,最适合调理你的身体,结果全给那个浪荡子了?”
“许宁……许宁哥哥不是浪荡子,哎呀,娘,好疼。”
陆桃溪揉着脑袋,被陆离簪拽走。
“你还敢顶嘴?”
两人声音逐渐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