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汉中城头的抛石机还在咆哮着,汉中城下的土地几乎都染成了暗红色。
一名朝廷将士堵在城墙的垛口上,他双手持盾身体下压,等叛军从云梯上冒出头时,便用力上抬盾牌,不仅格挡下劈来的环首刀,同时将对方顶得中门大开,随后他身后的枪兵冷静的刺出长枪,精准的刺在对方小腹上,将他挑下云梯。
两人的配合非常默契,一抬、一顶、一刺,这座云梯上根本无人能够突破,云梯下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的尸体,云梯上阎行军的将士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上,因为他们根本没有退路。
在后方压阵的阎行看得目眦欲裂却又毫无办法,只能不断的将人压上去。
这已经是汉中攻防战的第三天了,阎行军在汉中城下丢下了一万多具尸体,但看似摇摇欲坠的汉中城却依旧没有攻下。
阎行此时嘴角都已经冒出了水泡,在汉中城下拖得越久,变数只会越大,而且他现在的军队士气已经降到了冰点……
阎行的副将走到他的身旁,低声言道:“主公,这其中恐怕有诈!”
阎行瞳孔一缩,连忙问道:“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来!”
副将指了指城头,言道:“主公你看,城上的守军看似疲惫,但好似一直没有达到崩溃的地步,这不符合常理啊。正常人谁能这样不间断的持续作战……”
阎行恍然大悟:“你是说,守军是故意呈现出来的疲态,实际上城中还有足够的后手?”
见副将点头,阎行整张脸都沉了下去,副将所言不是有没有道理的问题,而是他自己评估判断后,发现只能是这样的情况。
……
同样面色深沉的,还有城头上的诸葛亮。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原定与徐晃约定的时间是昨夜抵达汉中城下,但至今徐晃的军队还未出现,这定然是出现什么变故了。
他倒不担心城外的叛军能够攻得进来,整个汉中固若金汤,他只是给叛军营造了一种再努把力就能攻陷汉中城的错觉。
只是这种错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敌军察觉出来的可能性也会越来越大。
一旦叛军发现汉中攻之不下,那么一定会选择别的退路,不管是侵占汉中郡其他县城亦或者掳掠一番后退往益州,对汉中都会造成不小的打击。最好的方式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将敌人钉死在汉中城下。
……
“咚、咚、咚……”
低沉而又响亮的铜钲撞击声响彻战场,叛军听闻鸣金声后,开始如潮水般的退去。
诸葛亮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对方后军已然开始调动,神色顿时一紧。
此时就算是多智如妖的他,也无法去阻止叛军的撤离了。现在去责怪徐晃为何没有按约定时间出现已经没有意义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狂笑响彻战场,甚至都压过了叛军的鸣金之声。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一男子立于城头墙垛之上,赤膊上阵,手上握着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扩音器,仰天长笑道:“我就说嘛,这阎行就是空有三姓家奴的名头,没有三姓家奴的本事儿。想当年人家吕布先姓吕再姓丁后姓董,那是因为大家都看重这么一个人,天下第一的武艺可不是吹出来的。在看看眼下这个三姓家奴,先姓阎再姓韩后姓张,全程蛇鼠两端,只为存活屁点本事儿没有,看,今天又如丧家之犬离去,那真叫一个惶惶不可终日啊。”
男子换了一只手拿着扩音器,继续道:“人家吕布的三姓家奴那是骂名,但是到了咱这个阎大人这里啊,却把这个称呼当做赞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只想说,君额上足可奔马也。”
……
诸葛亮脸颊不自觉的抽了抽,他看着那个穿着校尉服饰的男子,轻声问道:“他是谁?”
诸葛亮身后的甲士也是一脸的憋笑,忙回答道:“此人姓付名其,是个出了名的怼天怼地的人物……”
诸葛亮看着墙垛上的付其,眼中流露出看到稀世珍宝的光芒。这人呐,得看用在什么位置,世上哪有无用之人,就看用没用对地方。
……
阎行此时脸色已经青黑一片,他这辈子就没被这么骂过,只见他咆哮一声,大喝道:“竖子,吾…吾誓杀汝。”
付其脖子一缩,做出一副十分害怕的表情,言道:“哎哟,阎大将军这是……哎,再送君一席话,正所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阎行脸上青筋暴起,这是在骂他没脸没皮,没有教养啊。
付其仿佛没有感受到阎行已经爆棚的杀意,继续言道:“誓杀我?呵,阁下好大的口气啊,这么能吹,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哈哈哈……”
城头上的守军将士们再也憋不住了,虽然他们没有多少人听懂这话,但是其中想要表达的意思还是能够理解一些的。就连诸葛亮也是一脸的忍俊不禁。
付其仿佛还没骂够,指着阎行继续道:“怎么?不敢?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尔无颜吾耐尔何?阁下还是速速退下吧。”
随后付其斜眼看着阎行,淡淡的道:“以目尝之,其味甚辛……阁下,还请速滚吧。”
阎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