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宠的人头落地,也成为了击溃飞熊军心防的最后一击。
骁勇善战的飞熊军就在乱军之中,当着万千西凉铁骑的面翻身下马跪伏在地,更有甚者,嘴里念念有词,下身已经失禁。
西凉的战士们纷纷愕然,他们不知道飞熊军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够让勇往无前的战士变得如此不堪。
八千飞熊军,外加一万李利率领的西凉铁骑冲入口袋阵中,阵线是拉得非常长的,前军发生了什么,后军并未看到也实属正常。
而口袋阵的底部,现在已经死寂一片,遍地的血水上,竟一个活口都没有。
满目的血红,也让久经战阵的北军将士脸色煞白,就只有田丰伫立于中军高台,脸上波澜不惊。
想当年对阵鲜卑之时,他做过比此更为惨绝人寰的事情。面对这样的场景,他已经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了。
张绣虽然也不知道飞熊军到底经历了什么,但见飞熊军败退至此,他也知道北军的口袋阵战术已经成功了,现在就是尽可能大的杀伤西凉骑兵,让陷入阵中的西凉军尽快投降。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张宠头颅,随后将其悬挂在马侧,再度翻身上马杀向不远处的西凉骑兵。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北军将士也开始收缩挤压口袋阵,西凉铁骑就犹如稻草般,每当北军将士前行一步,他们就倒下一片,就这么被层层压缩着。
阵外的李傕父子也发现了事态不对了,飞熊军杀入阵中之后,竟再也没了动静,而北军的阵型竟越来越稳健,除了刚刚阵中好似有血雾弥漫而起,他们也见不到阵中更多的信息了。
……
战况并没有顺着这对父子的想法发展下去,在外围牵制北军骑兵的胡封很快就被徐晃盯上了。
只见徐晃手舞开山大斧快速靠近胡封,而此时的胡封还没有察觉。
待他反应过来时,身侧的几名亲卫的头颅同时冲天而起,徐晃已至近前。
胡封大惊失色,急忙举刀相抗,却被徐晃一斧连头带刀一起剁断,惨死当场。
西凉中军的李式正巧看到徐晃斩杀胡封的样子,那徐晃就如同魔神一般,此时他的肩甲上还挂着半颗西凉将士的脑袋,左冲右突之间如入无人之境。
李傕在一旁连续呼唤了李式三声,见其仍旧处于发愣之中,情急之下一马鞭抽了过去。
“啪!”
“哎哟……”
李式肩上被抽了一下,痛得惨呼出声。
这时李傕也顾不得其他了,他嘶哑着喉咙喊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凿开北军的骑兵阵与飞熊军合兵一处,否则在这么下去我们必败无疑。”
他张了张嘴,原本是想让自己的儿子率军压上的,但是看其如此,也知道现在用不上他了,于是叹了口气,言道:“为父去冲阵,你给我压好阵脚,千万不要乱了,否则……”
李式哪里还有起初的意气风发,甚至他都不知道李傕说了些什么,就看着李傕将大军分出一半,再度朝着战场扑杀而去。
李式神情紧张的看着李傕奔入战场的方向,此时他紧张得双手颤抖,因为他目之所及,哪有两军厮杀的样子,战场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发展着,北军的骑士们来回穿插,不断的屠戮着西凉军的将士。
从北军的装备,再到配合,乃至士气,无不碾压着西凉军。
此时李式苦笑着,他都不知道就在刚刚,他们哪来的自信觉得可以硬抗北军精锐。
就在李式胡思乱想之际,一万北军胡人游骑再度绕了回来,这次他们直接左右交叉,开始朝着李式的中军倾泻箭雨。
李式军顿时大乱,有个士卒在中箭之后跌落战马,同时带倒了中军大纛,顿时西凉军大乱起来。
李式再也绷不住了,此时他心中再也顾不上其他,惊恐已经侵占了他的全部。此时他只想尽快冲出去,回到泥阳,或者是退出凉州,找一个北军找不到他的地方隐姓埋名……
随着李式开始仓皇而退,李傕军的士气就如同雪崩一般,到处都有士卒掉头奔逃,情知逃不出去的也急忙下马跪降。
北军此时战鼓大作,冲锋号角也吹响了。
李傕在乱军之中,看着身后中军方向,李式奔逃的身影,他的脸上瞬间煞白一片。
他急忙调转马头,也想跟随乱军冲出重围,但是早被徐晃盯上的他又如何能逃得出去。
随着徐晃拍马跟上,开山大斧斜劈而下,李傕的头颅也冲天而起。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心中只有一句话盘旋于脑海之中:“我要这废物儿子有何用……”
……
李式虽然第一时间就掉头逃跑,但他仍旧没能逃出北军的魔掌。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的铠甲实在太过扎眼了。
一身火红艳丽的霸王逆鳞甲,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吸引人的明灯……随着游骑军乱箭射下,李式终究难逃一死。
当北军将士在尸堆中发现他的尸体时,他的身上早已挂满了箭矢。这身盔甲也确实给力,箭矢并未给铠甲破防,真正的致命伤是射中脖颈的两根利箭。
……
战斗的结束,也意味着盛极一时的李傕军从此退出了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