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充斥着整个白马坡,半人高的野草下密布着尸体。
有北军将士的,但更多的是身着青袍的曹军士卒。整个坡上,一望无际的红色洪流不断地冲击着摇摇欲坠的曹军营寨。身披红袍的北军将士呐喊着,不断从缺口处杀入营中。
蔡阳立于辕门,大刀横斩,将近身的两员北军将士斩杀,随后气喘吁吁的退回本阵。
他一抹脸上的血水,看着四周不断涌入营寨的北军将士,自知已经守不住了。
这已经是坚守的第二天了,但是援军却迟迟不见踪迹。正在蔡阳绝望之际,期盼已久的传令兵终于赶了回来。
传令兵一见到蔡阳,便翻身下马跪伏在地。
蔡阳上前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喝问道:“援军到哪里了。”
传令兵面带死灰,磕磕绊绊的说:“祭酒说…没有援军……让将军坚守至最后一兵一卒。”
蔡阳浑身一颤,他看着外头密密麻麻的北军骑兵,苦笑摇头。
是了,北军明明可以快速攻占白马坡,却硬是拖了两天时间,这是为何…无非想着围点打援罢了。
军师不派兵来救是对的,至于为何不让自己撤退…看看自己麾下几乎都是步卒,依靠营寨尚可坚守,一旦跑出营寨,还不尽皆成为北军铁蹄之下的亡魂。
想通关节,蔡阳也不再犹豫,怒吼一声:“丞相,末将为您尽忠了。”
随后抄起战刀,牵过战马,带着亲卫和身旁数百将士,对着北军发动了反冲锋。
蔡阳决死的意志和冲锋的威势,再度感染了拼死守卫的曹军将士。一时间整个营寨士气大振。
蔡阳左冲右突,一时间如入无人之境,竟以这数百人的冲锋,生生将北军的中路攻势打得节节后退。
就在这时,北军阵中冲出一白袍银甲将军,他挺枪驾马朝着蔡阳冲来,蔡阳从其身上的气势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威胁。
正要舞刀迎战,说时迟那时快,长枪竟在他面前幻化出三朵枪花,从各个要害位置刺来。蔡阳瞳孔一缩,甚至战刀才舞至一半,胸口便已经被长枪贯穿。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年轻将军,自己也算是百战将军,竟在对方手上走不过一合么…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翻涌的血水却从口中喷出。随后手中战刀滑落地上,头一歪,气绝而亡。
蔡阳一死,营寨中强提起来的士气顿时烟消云散,曹军逃的逃、降的降,抵抗之人越来越少。
……
拿下白马坡之后,赵云与司马懿一番商议,准备乘胜拿下延津,将锋线布控开来,与河间郡的左路大军形成犄角之势。
计划刚刚敲定,还未发兵之时,斥候来报,白马坡南十里出现大量骑兵,约莫一万余人,打着曹纯的旗号。
司马懿闻言一怔,他摸着下巴言道:“曹纯乃曹操族将,所率更是曹军精锐中的精锐,不可不防。”
赵云点了点头,言道:“既然如此,白马我便留守重兵,军师与高览留守白马坡,我率军去将延津拿下。”
司马懿摇了摇头,言道:“南边的部队多为骑兵,且大概率是曹军最精锐的部队。在座的对于骑兵的理解,无人可以出将军右者。将军应当留守白马牵制曹纯才是。”
眭元进这时发话了:“小小一个延津何足道哉,给我五千兵,三日之内必定拿下。”
赵云沉思片刻,最终还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率领一万五千骑守住白马,辛苦军师与高览前去夺延津。”
眭元进连忙道:“末将愿为先锋。”
……
话分两头,此时的北军左路军,也在韩庸的率领下,前锋已经浩浩荡荡出了河间郡,兵锋直指虎牢关。
沿途行军,竟未遇任何抵抗,就这么放任左路军长驱直入。
韩庸看着道路两侧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致,不由得道:“当年我前往雁门投军,走的就是这条路。当年压着匈奴俘虏返京走的还是这条路。不曾想今日南下,依旧走的这条路。”
一旁的副帅徐晃笑道:“当年与主公一同迁途关中百姓北上之时,也是走的这条路呢。”
韩庸感慨道:“这条路走了那么多遍,每一次走的景致都大不相同,心境也全然不同……”
徐晃挠了挠头,看着一旁突然多愁善感的韩庸,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他看了看天色,言道:“天色已晚,今日不如就在此处安营吧?”
韩庸点了点头,问道:“距离虎牢,还有多远。”
徐晃回道:“依照我们的行军速度,再有五日,便可抵达虎牢。”
韩庸道:“传令大军安营,埋锅造饭。”随后他翻身下马,正欲活动一下筋骨。
忽见一队人马迎面而来,是北军的斥候,但是其中还有两架马车。
韩庸眉头微皱,自有亲兵迎上去盘问。
过了片刻,亲兵回报,马车上的是当今大儒郑玄和他的至交好友,正欲北上躲避兵灾。
韩庸闻言一愣,他本就出生士族,自然知道郑玄之名,于是连忙亲往相迎。
一路策马来到马车近前,韩庸率先翻身下马,快步迎上,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