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弯腰拈起一缕干草,摇头苦笑!
这些随处可见的东西,今天却可以要了他的命!
这些干草并不是成堆成堆的摆放,而是凌乱的洒落一地,如非刻意,根本不会引起注意。
他不再犹豫,带着亲兵,往营地西边突围。
虽然他一路收拢四处逃窜,乱成一团的西凉兵。但是越往外,火势越大。
火箭一波一波的射入营内,他身边不少士卒都被流矢射中,倒地呻吟着。
徐荣急忙调转马头,他发现这条路根本不通。硬闯可能直接撞入北军的怀中,只好临时改道南行。
当他奔跑到南边辕门之时,发现这边已经被大火吞噬,左右也仅剩下十数骑亲卫。
徐荣仰天长叹,大感今日就要命陨此地!
正在徐荣不知所措之时,北军已经突破火线包围了过来。
看着密密麻麻围拢而来的北军,徐荣紧握长刀立于马上,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北军人群分开,陈风策马缓缓走了出来,他冷然道:
“徐将军,大势已去,何不下马受降!”
徐荣冷哼一声:“大丈夫行于世,岂有苟且偷生之理。”
陈风道:“将军乃辽东人,又是朝廷将领。并非西凉一脉,何苦为那祸乱天下的贼人效死!”
徐荣面色阴沉,并未搭话,但是手中刀却慢慢放了下来。
陈风还欲在劝,徐荣已经将长刀丢于地上。陈风一喜,这徐荣虽老,但绝对是一个良将!
陈风正准备纳降,却见徐荣反手拔出佩剑,仰头向天。
他那被火熏黑的脸上虽狼狈,但更显壮烈!
只听他高呼道:“徐荣征战一身却沉浮官场之间,原本以为此身碌碌再无出头之日。心灰意冷之际,幸得相国青睐才有如今地位。今日战败,徐荣愧对主公,唯死而已!”
陈风来不及阻止,徐荣已经用佩剑抹了脖子。
鲜血洒落,人也缓缓瘫软于马下。
“将军,将军啊…”身后十数亲卫纷纷滚落下马,围着徐荣失声痛哭起来。
随后第一位将士拔刀自刎,第二位…第三位……
陈风看着,大感可惜!这徐荣是真名将啊,不论别的,就看他身边的亲卫以命相随,世间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陈风摇了摇头,吩咐左右道:“将徐将军好生安葬,连同这些忠勇之士一起,厚葬!”
……
而大营东边,樊稠拼命突围。好不容易冲破火墙和箭雨,迎面却又撞上一队骑士。
一番拼杀后,身边甲士也寥寥无几。正在樊稠亡命奔逃之际,前方又杀来一将。
樊稠急忙勒停战马,喝问道:“来者何人?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开!”
只见那拦路的将领一挺长枪,冷声道:“杀汝者,河北张合也!”
随后两人策马杀在一起,张合枪快,两合间就将樊稠逼得手忙脚乱。
樊稠无心恋战,欲拍马逃离!张合从背后抽出短枪,校准一番后,眼眸一凝,瞄准樊稠背心掷去。
“噗呲”一声,樊稠惨叫一声,坠落马下……
战斗进行得很快,西凉军连夜左奔右跑的,一夜间连打了三场仗,虽说其中两场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此时的西凉军士气全无,早已是强弩之末。
在火墙和箭雨阻隔下,大量西凉军士卒倒举旗帜,纷纷投降!
……
当天色大亮之时,陈风已经与张合在焦土上烤着干粮了!
张辽从旁而来,对着陈风拱手作揖道:“主公,收尾工作已毕,我军随时可以撤离!”
陈风点了点头,很满意张辽的办事效率。
他笑着道:“文远辛苦了,快来,刚烤热的粟饼。”说着便将手中的干粮递了过去。
张辽也不推迟,拿起来便往嘴里送,这一夜折腾下来,确实是累坏了。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战果绝对喜人!
张辽掏出腰间水袋,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就着干硬的粟饼一起咽下肚里。
随后,他笑着道:“战损统计出来了,这一役,我们几无损伤,战死者一十七人,伤员不足百人。”
陈风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这绝对是他自出道以来,最小的一次战损了!
冷兵器的战争,只有这么一点伤亡,确实是难以想象。他北征鲜卑时,因病于路途中减员的都远不止这个数。
张合听到这样的伤亡情况,不可思议的道:“这贾诩军师,真乃天人啊!”
张辽继续道:“此战,斩西凉主将徐荣和大将樊稠,俘获西凉军士近两万,缴获战马、物资无数……”
“好,哈哈哈,这场大胜,可以为孟津争取很长一段时间了。”陈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眉眼间的笑意怎么都掩盖不住!
张合也是兴奋的拍手叫好,随即问道:“我们的贾军师呢?这战事都结束了,怎的不见他!”
陈风闻言,面露古怪之色。
……
贾诩此时正在一处远离战场的山坳中,他看着身旁如影随形的汲骞,无奈道:“我说汲将军,在怎么说,你名义上也是主公派来护卫我的。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