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港的运输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沮授负手站在新扩建的码头上,看着河水涛涛,看着船上和岸边离散的亲人撕心裂肺的哭嚎,他不禁长叹。
侧立一旁的文钦也是眉头紧皱,他担忧的道:“河水愈发汹涌了,从昨夜开始,风向已变,汛期将至啊。”
沮授沉声问道:“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渡河吗?哪怕汛期时我们将速度再放慢点也可以!”
文钦摇了摇头:“河水无情,届时强行渡河,恐怕大半人都要溺于水中。”
沮授怒道:“没有办法你就想办法,主公任你为水军都统,可不是虚职!”
文钦苦笑道:“军师就算是杀了我,也没办法啊。我不能拿北军将士和这万千百姓的命开玩笑!”
沮授无奈,叹息道:“主公还在前线浴血奋战,为我们争取时间,而我们现在却要挑人渡河。有技艺伴身的先行,青壮孩童次之,老人最后……想想就让我心酸。”
一直被安排在沮授身旁,守护其安全的赵云安慰道:“军师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我们不这么做,这几十万人又有多少能活着走到长安……军师不要太过苛责自己,我们尽力而为便是。”
沮授仰头望天,心中只能默默祈祷,汛期来得再晚一些,给更多百姓活命的机会吧!
……
距离此处不远的陈风军营,此时已经新起了八座大营。
营营相扣,拒马、壕沟相连,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巨型营寨。
此时正值造饭之时,八座大营炊烟袅袅。内里人影晃动,显得极为热闹。
陈风看着帐外来回奔走的士卒,心里却一点也不安稳!
这空架子只要徐荣试探性的攻击,立马就得露馅。
不过正如贾诩所料,依照此计,徐荣果然不敢冒进,一直在原地等待援军到来。
今日巳时,探子来报,李傕和杨奉引军联袂而至,已经与徐荣合兵一处。
援军既然到了,这徐荣肯定是按捺不住的,早晚要来进攻。
正在陈风愁眉不展,苦思对策之际。
贾诩被汲骞推搡着从帐外进来。
陈风见状,急忙呵斥道:“住手,汝在作甚?怎可对军师如此无礼!”
汲骞撇了撇嘴巴,嘟囔道:“这家伙算哪门子军师!主公日日思索对策,这家伙却在帐中好生快活。”
陈风上前一把推开汲骞,亲自为贾诩整理凌乱的衣裳。
随后狠狠的撇了一眼汲骞,怒道:“我让你时刻不离军师左右,是让你去保护军师的,而不是让你去干涉军师做事的!滚出去领二十军棍,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汲骞转身朝着营外走去,边走边囔囔着:“打就打,这家伙要还是这个德性,我还将他揪来。”
贾诩见状,苦笑连连,他连忙对陈风拱手作揖道:
“主公不要动怒,汲骞将军也是忧心战局。况且此时正是用人之时,这顿军棍就免了吧。”
陈风闻言,对着掀开帐帘就要出去的汲骞喊道:“军师为你求情,军棍暂且给你记下。”
汲骞头也不回的摆手道:“不用,俺这就去领军棍。这厮人情我可不欠,等他想出计策再说吧……”
陈风苦笑,这汲骞是哪哪都好,就是这脾气上来,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贾诩摇头道:“汲骞将军真是…性情中人啊!”
随后他转身看向陈风,跟着苦笑道:
“汲将军毕竟是主公身旁亲卫大将,怎可单独守护在我身旁!再者说了,这北军大营固若金汤,岗哨之间密切相连,主公也不必担心我出什么意外呀。”
陈风眼眸一闪,笑道:“这战局于我们极度不利,不知徐荣几时就来袭营了!有汲骞在文和身旁时刻守护,我也好放心一些。”
贾诩眼带笑意的点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已经把陈风骂了一遍又一遍!
说的可真好听,只怕自己只要有所异动,那汲骞的刀子就会落在我的脑门上……
他现在也是无奈,这陈风可谓是封死了他的道路。现在唯有助其破敌一途,否则陈风兵败,也必定不会留着自己……
陈风见贾诩妥协了,也不在纠结这个事情。
而是尝试的问了句:“眼下形势,文和可有见解?”
贾诩笑着道:“破敌就在今夜……”
陈风闻言一愣,随后大喜。
他一把抓住贾诩的肩膀,急道:“此言当真?”
……
是夜,狂风大作。好似就连天公都嗅到了,今夜的不同寻常!
陈风军营东边,徐荣立于一背坡处眺望着。
北军营中篝火密布,隐隐约约看到人影重重,这让徐荣眉头大皱。
一旁的杨奉轻声道:“徐将军,这次袭营可不容易,北军防备很是森严啊。”
徐荣看着营寨上猎猎作响的旌旗,心里也无甚把握。
正犹豫间,突见狂风将一面旌旗吹断,那斗大的骠骑旗就这么飘落,营中却没有动静。
望楼上的士卒也一动不动,好似没看到一般。
徐荣瞳孔一缩,暗道一声,有诈!
原本徐荣就对这八座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