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三年初,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来得快去的也快,当风雪后的第一缕阳光射破苍穹笼罩大地,冰雪就以极快的速度消融着。
整个雁门无论是田里还是坊间,都洋溢着笑容,去年夏天开始直到入冬,平北军都在草原上肆虐着,这也直接导致了匈奴并未南下侵略,也让雁门百姓过了一个难得的好年。而冬天这场大雪虽然下得又大又急。
但正所谓瑞雪兆丰年,百姓们都已经开始憧憬今年很大可能会是一个丰收之年了。
只是坊间的笑容并未掩盖住此时整个并州边郡的肃杀之气。
从天气稍暖开始,陈风便早已开始布局和调兵遣将。
如今平北军全副武装的军士已达五万人,其中包含了两万五千骑兵。这规模已经足够陈风击溃内忧外患的匈奴诸部了。
随着冰河的解冻,草原的消息也传回了雁门,须卜骨都侯的死导致整个匈奴乱上加乱,现在匈奴大致分为三个势力!
其一是磨刀霍霍准备重新一统匈奴的呼厨泉
其二是以须卜骨都侯旧势力的几个大部族联合起来的联军,他们和呼厨泉都互有血债,知道投靠呼厨泉的下场是什么,所以自成一股势力。
最后就是最薄弱的草原一些零散势力了,他们没有统一的领袖,要么不愿意参与到匈奴自己人的纷争之中,要么便是在等待自己的新王诞生。当然以草原优胜劣汰的惯例,最先被攻伐乃至灭亡的就是这部分势力。
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洗劫对象。
……
此时陈风端坐于军帐之中,其下首正是匈奴曾经的王子,也就是羌渠的大儿子,呼厨泉的哥哥於夫罗。
陈风计划攻略草原,自然少不得有大义出场,而这次的所谓大义,便是帮助於夫罗扫清叛逆,重整匈奴,助其夺回单于之位。故而一开春,便从丁原手上把於夫罗要了过来。
帐中此时异常安静,从於夫罗入帐见礼开始,陈风便一直没有理会他。只是坐在案前,冷冷的俯视着他。一旁的田丰似笑非笑的看着。
过了良久,於夫罗只觉陈风身上杀意越浓,双膝一软跪伏在地。深深掩埋在地上的双眼中满是耻辱和不甘。他知道他如果不跪,怕是无法活着离开这座大帐。
陈风这时候才笑道:“单于多礼了,快快入座。”
他是故意为之的,他要敲打於夫罗,让他知道自己随时都能杀他,让他知道帮他坐回单于之位只是找个由头,为了更加顺利的入侵匈奴而已。
至于征服匈奴后的事情,陈风一点不在意,只要自己兵甲完备,那么於夫罗就兴不起什么浪花。
他是知道历史上此人也颇有威名的,既然要立他为傀儡,那么就要好好敲打一番。
随后陈风给了於夫罗三千骑兵,由张合代为统领荀攸随军。并且让於夫罗从年前俘获的匈奴中挑选了七千精壮,组成一军,先行入得草原,打着新任单于的旗号,收编匈奴部落。
等到於夫罗欣喜的离开大营之后,陈风与田丰相视一笑,随后起身道:“点齐三军,随我入草原,此番我要为大汉开疆拓土。”
田丰目光灼灼的看着伟岸的陈风,他是亲眼看着平北军成长起来的,看着现在这样的局面,自豪感更是油然而生。但身为天下少有的智谋之士,田丰还是冷静的说道:“鲜卑不可不防!”
陈风点了点头,这场大雪受难的可不仅仅是匈奴一家,已经可以预见,鲜卑必然发兵劫掠,只是去劫掠幽州还是来打匈奴的秋风那就不得而知了。最担心的是匈奴狗急跳墙,引鲜卑来援。那陈风手上这五万人在草原上就没有什么优势了。
但是事到如此,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
整个并州北部靠近边疆的几个郡都犹如战争机器转动起来,就连并州中部和南部,还有临近的凉州北地郡,冀州等地都嗅到来了那股战争的味道。
洛阳更是如此,陈风的北伐书早已传递到了洛阳。
在一众文官的劝阻之下,灵帝一反常态的支持起了陈风。
哪位帝王不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开疆拓土,灵帝一样不能免俗。
北伐书中陈风信心十足,特别是末尾那句话,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更是将他久违的雄心点燃。
……
光和三年三月,於夫罗引兵一万深入草原,麾下大将张合连破数个不愿臣服的部落,所到之处,臣服者青壮从军,不服者都以三光政策对待,短短一个月时间,於夫罗便打着单于旗号,笼络了将近三万的军队。
光和三年四月,平北军兵分三路,左路军一万骑兵由张辽统帅,右路军一万骑兵由黄忠统帅,中路大军由陈风亲自坐镇,三万步兵和两千平北军最精锐的重装铁骑赫然在列。
左路军由朔方入草原,右路军由雁门关出发,中路大军由飞龙要塞进发。
三路军互为犄角,所到之处匈奴逃的逃,降的降。根本不敢抵抗。
光和三年五月,张辽所率左路军大破须卜骨都侯旧势力联军,斩首六千余,俘虏近万人。平北军已经占据大半匈奴领地。
光和三年六月,於夫罗三万骑军于匈奴王庭和呼厨泉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