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入京之后,跟随鸿胪寺官员住到了驿馆中。明日就要朝谒灵帝了,田丰自是面授朝堂中要注意的礼节。
在被繁琐的礼节折腾了一天后,田丰终于是心满意足的端起面前茶壶自顾自的斟饮起来。
“主公明日朝谒,礼节注意是一方面,更为重要的是提防小人攻讦,特别是张让为首的十常侍,要尤为注意。”
陈风自然是不会告诉田丰他和十常侍的关系,只是笑着点头称是……
翌日,洛阳朝会,陈风穿戴整齐后在鸿胪寺官员的引领下来到洛阳南宫东门苍龙门听宣,南宫是洛阳朝会和接待外吏商谈国政之所,相比于富丽堂皇的宫殿,陈风的雁门治所简直拿不上台面。
这里每隔十步设有一金甲卫士,侧立两厢,十分威武。其身前便是鸿德门、明光殿、宣室殿、承福殿等等宫室,虽然昨日田丰都略有讲解,但是陈风实在记不住这大大小小数十个宫殿的名讳。
而各个宫殿都有屋顶覆盖的复道相连,端的是宏伟壮阔。就在此遥望南宫之后的北宫,按照田丰所说应该是南宫的玄武门之后便是北宫的朱雀门了。其上宛然与天相接,堪称奇观。
正当陈风双手负后,在心里对着周围林立的宫宇建筑评头论足之时,终于有内官前来宣陈风进见。于是陈风跟随其后,走过漫长的复道,来到了大汉朝的权力中心明光殿中。
看着陈风入殿,百官也是纷纷探头来看,都想看看这威震匈奴的少年生的什么模样!只见其人剑眉星目,虽穿着宽厚的朝服,但是难掩其魁梧的体态。特别是那双眸子,宛如点点星光蕴其内,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陈风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殿中,行过叩拜之礼后,双手作揖,躬身道:“卑职陈风,奉诏还朝,拜见陛下。”言辞铿锵,仿佛金戈铁马般。
灵帝见此心中大赞,真乃良臣是也。随后对着身旁的张让点头示意。
张让随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诏书,当庭宣读,自是陈风不辱国威,破来犯之匈奴云云,封平北将军,关内侯。
陈风听宣后赶忙谢恩,正当他暗自庆幸此番终于结束了的时候。站在三公之列的一人突然出列说道:“臣有本要奏。”
按理说有本要奏也是等自己谢恩退下之后再行呈奏,而自己还在殿上之时来这么一出,基本可以肯定是冲自己而来!
陈风眼神微眯,此人是谁!
就听灵帝问道:“袁司空奏来”
原来是当朝司空,四世三公的袁家家主袁隗啊。陈风自认和此人没有什么交集,不过看此人面色凝重,并不像是好事儿。
就听袁隗说道:“吾闻上党太守张杨弹劾,陈风于并州各地四处募兵,豢养私兵几万,企图不轨,请圣上明察”。
果然如陈风所料,这货是发难来的!田丰所料不差,此行可能会招小人责难,只是田丰料想的是十常侍,却万万没想到发难的是袁隗。只是这上党张杨是何故如此?
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
“我道如何以那几千军士破得匈奴,原来是豢养了这么多军士啊”
“未奉诏却私募兵丁,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
“圣上,此人意图不轨,请圣上责令将其押于廷尉府,由廷尉查明此案。”
……
灵帝闻言也是一愣,目光撇向陈风,淡淡的问道:“可有此事!”
陈风躬身作揖,淡淡的道:“司空大人此话从何说起,雁门边军甲士按兵制三千五百人是满编的,绝无多编制一人,这点可以查看雁门每月领取的钱饷便知,雁门地处边塞,雁门和周边诸郡匪患频频,吾镇守雁门自当有剿匪之责。
冬季剿匪数万,匈奴来犯之时,这些山匪感召于汉朝天威和家国大义,自愿协助本将镇守雁门共抗匈奴。为此臣正准备启奏陛下,这些山匪虽然落草为寇有违王法,但是关键时刻弃暗投明共抗匈奴。请陛下允许其功过相抵,不再追究。”
灵帝点了点头,他是知道并州剿匪之事的,这件事情张让还和他说过,当时的封赏也是被袁隗等人驳回的。哼,这要是他袁家子弟立的功劳,这袁隗恨不得把功劳夸大十倍,而到了陈风头上却屡屡刁难……
灵帝虽不知其故,但是陈风的解释也说的过去。
“哼,狡诈之言耳,贼人劫掠乡里,不顾律法,心中更无王权可言。听汝区区之言,便想将罪责洗脱?臣请陛下将陈风交由廷尉,查明此事。”既已发难,袁隗就没打算收手。
就在这时,尚书卢植出班说道:“臣闻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粟,知也;廉而不刿,义也;垂之如队,礼也;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其终诎然,乐也;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陈风虽未禀圣上,私自动用贼寇,然其大破匈奴威震北疆之事确凿。此举我大汉已经百年未有,如此滔天之功,岂是小小瑕疵可以隐没。”
见到尚书发言力挺陈风,朝廷之上的议论之声瞬间被按了暂停键。尚书虽位列九卿,但是不比位列三公的司空。然卢植在士林里的名声却是非常大的,可以用举足轻重来形容。不过这也是头一次看到卢尚书和袁司空硬怼。
看着众人探询的目光,卢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