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念云走了,老夫人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扔了出去。
碎裂乍响,把一屋子下人都吓住了。
文妈看看众人,“你们都先下去吧。”
赵妈、白荷等人就带着人离开主屋。
这时文妈才道,“老夫人,您莫要生气,我看公主就是故意的这样说惹您生气的。”
“把嫁妆守的很紧……她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不是苏念云。”
到此时,老夫人依然斩钉截铁。
“她不会有这么多心眼,定然是刘嬷嬷教的。”
“太后给了苏念云那么多嫁妆,又派了刘嬷嬷来,肯定是让刘嬷嬷替苏念云守护嫁妆的。”
“想来,她猜到我叫苏念云来干什么,就提前交代好了她,不让她提一个钱字。”
否则以苏念云出去买东西那大方劲,怎么会在康儿亲事上不添一分钱。
见老夫人至今还是这么认为,文妈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
她之前也反复说过公主的事,老夫人每回都不信,这次更是如此。
未免自己再挨一顿骂,她便也不再说什么,而是蹲身默默收拾地上的碎瓷,以防一会再伤了老夫人。
老夫人头疼道,“康儿的婚事在即,要想个办法尽快把刘嬷嬷除掉才好!”
只要除了刘嬷嬷,苏念云就会任她拿捏,那她的嫁妆也手到擒来。
“文妈,你找几个可靠的人……”
“老夫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文妈起身劝道,“刘嬷嬷是太后的人,她刚陪嫁过来就出什么意外,咱们没法向太后交代。”
“太后一向聪明,万一引起她的怀疑,再派个新人来,咱们就得不偿失了。”
“谁说我要立刻就除了她的?”老夫人瞪她一眼。
最近的文妈,似乎总喜欢提前揣摩她的意图,还特别喜欢抢在她前头说话。
察觉老夫人的不满,文妈低头沉默下来。
老夫人拿出一个药包,“这药无色无味,你想办法给刘嬷嬷喝下去……”
文妈猛的睁大眼睛,“老夫人?!”
“这药不会立即让她丧命,只会叫她虚弱没精神,这样她就不会天天跟在苏念云身边瞎出主意了。”
“以后,你每隔七天给她下一次,她就会一直缠绵病榻。”
“等个三年五载她熬不住死了,我定然也拿到嫁妆,那时候你就不用担心太后会派新人来了!”
“还是老夫人想的周全!”文妈敬佩道。
“行了,你尽快去办,康儿的婚事上,我不想再见到刘嬷嬷的身影!”
夜里,照顾公主休息下的刘嬷嬷,疲惫的回到自己房里休息。
就在她进门的一瞬间,一个黑影贴在她窗户边上。
进屋的刘嬷嬷,先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喝,然后就掀开被子躺到床上。
趴在窗外的人影看到她把水一饮而尽,很快就悄悄闪身离开。
眼睛余光瞥到窗外的人影离开,刘嬷嬷立刻一口把含在嘴里的水吐掉,然后就是苏念云推门进来。
春华、夏月点燃烛火,几人围在桌边,看苏念云把银针探进茶壶里。
银针并没有变黑。
苏念云又放在鼻下闻了闻,无色无味,竟然辨别出来到底是何种药物。
不知药物,便不知药性。
不死心的她就顺手倒了一杯想喝喝看,立刻被刘嬷嬷拦住,“公主,不可!”
苏念云道,“嬷嬷你放心,我是想尝一尝是什么味道,然后就吐掉。”
从前,她也和老巫医一起尝各种草药的。
“公主,您千金之躯,不可如此莽撞,如果您想试药,那还是我来吧!”
说罢,刘嬷嬷就自己抢过茶杯要喝。
春华、夏月急忙拦住她,“嬷嬷,还是我们来……”
“行了!”
这时苏念云也意识到自己腹中可能已经有了孩子,的确不适合贸然试药。
“你们谁也别试了,还是让送药来的人试吧!”
她把茶壶递给苏大,“悄悄送回文妈房里,至于这药到底如何效果,咱们明日看文妈就是。”
苏大点点头,当即接了茶壶,然后一个纵身上了墙头,几个起落就不见了。
自苏家三兄弟进了府,苏念云便给了他们一个秘密任务,那就是去监听老夫人那里的一举一动。
今夜正轮到苏大去房顶偷偷监听,听他听到老夫人要给刘嬷嬷下药的时候,立刻提前一步来通知小主人。
所以,文妈才有了防备,根本没把水咽下去。
文妈做了亏心事,一路上躲躲藏藏,此时在房顶疾纵的苏大,已经比她提前一步进房间调换了她的茶水。
回到房间的文妈,毫不知情的大口喝了茶壶里的水。
夜里,她躺在床上,莫名的心口有些绞痛。
她当自己因为太紧张太害怕,所以才会如此,想着好好睡一夜,第二天就没事了。
谁知第二天她才刚刚起身,就又重重落回床上,又是头晕又是眼花,整个人只觉天旋地转。
无奈,她只能把自己那份工作交给赵妈。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