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急逃离此地,更说明非比寻常。
“顾煜琛,你到底怎么了啊?”
夏亦瑶看向他的背影。
男人并没有回头,菲薄的嘴角上翘,漫不经心:“你不要大惊小怪,我没什么事,快回去吧。”
她激动,着急。
一下子跑到了他身边,从后面用力抱住了他。
这一下,男人的心似乎被从天而降的柔软花瓣撞击了,眼瞳内也震荡出一层一层涟漪。
两人面面相觑。
“走,咱们去看病。”
两人到医院。
助理想不到夏亦瑶会来。
送他到急救室后,助理走向了夏亦瑶。
小女人想入非非,记忆回溯,追想最近发生了什么,亦或前段时间他身体就出现了毛病,不过自己没留心罢了。
她的手因为紧张而交叠在一起,暗暗用力,手掌心汗水淋漓。
“问题不大,我们已联络了蜚声国际的医师,前段时间……”助理也不知从何说起。
这两人如何,他都看在了眼里。
说各自不喜欢对方,却如此担心。
说喜欢,日常生活中似乎又克己复礼,感情始终原地踏步。
“你在羌族参加篝火晚会的时候我们去找你,那时是他第一次感觉不对劲,当晚我们联络了本地县医院的人,临床诊断为败血症。”
夏亦瑶清楚,这是病死率很高的一种病。
在上世纪的欧美洲,这病让千家万户谈虎色变。
“情况究竟怎么样啊?”
“那时我建议顾总回来治疗,但他坚持要留在那边照顾你,后来的事你也让知道。”
助理愁眉苦脸,摊开手又道:“回来后恒星那边出了问题,岑莉的案子需要出席,还要处理公司业务,久而久之就更严重了,可以说回来后并没有接受专业而正统的治疗。”
听到这里,夏亦瑶愧怍的厉害。
攥着的手渐渐分开,她失神的靠近急诊室。
那是一张厚重的毛玻璃。
这种感觉她从高二开始就有体验,那时奶奶重病缠身,隔三差五她就要送奶奶来治疗一次。
每一次,她都可怜兮兮的站在外面。
就这一扇门却是噩耗和喜讯的分水岭。
和当年一样,她什么都不能看到。
助理看夏亦瑶状态不怎么好,又道:“这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主刀医生是华裔,她在芝加哥多年,还曾获得过诺贝尔医学奖,最主要的,她是顾总小学同学。”
“女医生?”
“阮柠,女的。”
紧跟着两人都沉默了。
助理送一杯水给她,但她精神不济,一点不想喝。
就在此刻,雯雯带顾小星来了。
“妈咪,爹地究竟怎么样了啊?”
小家伙一来就忧心忡忡的问。
夏亦瑶也不知怎么回答,指了指急诊室。
顾小星好奇的凑近,东张西望了会儿,又小心翼翼靠近她。
“妈咪,你放心好了,爹地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吉人自有天相。”
前世的记忆在作祟,那些激活了的记忆被他检索了一遍。
里头似乎并没有顾煜琛生病的讯息。
但夏亦瑶却开心不起来。
雯雯靠近,坐在她身侧,抱着她肩膀。
“我和徐助理在处理公司的事,那边甲方爽快,钱入账了。”
又道:“你父亲那边还需要处理一下,他这人你也知道,等会儿一定会闹,我都算准了,这边他是不敢来了,但奶奶年事已高,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夏亦瑶何尝不知道这个。
“我会酌情处理。”
她埋头,攥着水杯的手暗暗用力。
尽管杯里的水滚烫,但他的手却冰冷如铁,一点不能感受到那种熨帖的温暖
“我联系时间你们见面,这事早处理比晚处理好。”
雯雯将她手中的水杯拿走,小心翼翼放在了窗台上。
就在此刻,急诊室的门打开了。
顾煜琛被送了出来,他小拇指上夹着一个夹子,嘴角在莫名抽搐。
急诊室中一个白大褂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她干净利索的拿掉了口罩,旋即不友善的斜睨了一下夏亦瑶。
“患者家属?”
“是!”
“你和我来。”
白大褂女子朝旁边办公室而去。
办公室内窗明几净。
夏亦瑶心情跟沉重了,“医生……”
“你果真是他妻子?”
夏亦瑶还以为人家要宣布什么惊天动地的噩耗,甚至于提前给自己加油打气做了心里设防。
却哪里知晓,对方嗤之以鼻一笑,那双冷峻的眼犹如 x光一般扫射着她,那眼神又好像一个商人在估算货品的价位。
她也好奇的看向对方,顺着那桌牌和胸针,看到这主刀医生叫“阮柠”。
这名字,在业内乃是执牛耳者一般的存在。
但对夏亦瑶来说,却格外陌生。
“唔系哇地人。”夏亦瑶想不到这俊俏的年轻女孩会说本地话。
这句方言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