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留下方寸,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杜书香就是想近距离观察一下方寸的心理,看看这孩子之后该怎么教育。不能让他这么下去,不然长大以后绝对不少干坏事!
方寸却是莫名其妙,被杜书香留下来,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就让自己走了。
“你喜欢啥动画片啊?”
“你觉着方群羊怎么样啊?”
“你去过地里么?”
“哦?你喜欢捡地里的棍子玩儿啊……”
……
回到家的方寸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战战兢兢又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老师的问题后,方寸感到老师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了些变化,似乎……更和蔼了?
想不通,索性不想。
累了一天的方寸安然进入梦乡。
……
一柄硕大的银色枪头直冲方寸面门而来,紧接着,又一柄长枪从银色枪头身后冲来,一下挑开了前面的银色枪头。
方寸吓得一身冷汗直冒,刚要舒口气,哪想刚刚救下自己的长枪突然调转枪头,对着方寸的前胸就是猛地一扎。
“啊!”
睁眼,一个古朴的帐篷顶映入眼帘,方寸挣扎着想要起身。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痛感,方寸闷哼一声,皱起眉头,一手捂着胸口,又躺了回去。
“你醒了?”
一声亲切的问询声传来。
方寸扭头向一边看去,不由一呆。
一个女子正款款走来。其身姿曼妙,着一袭浅绿轻纱。朱唇微合,酒窝若现。眼含深情,楚楚动人。
以方寸当前的见识看来,这就是仙女一般的存在。
也难怪方寸看呆。
女子走到方寸身边,坐于榻上,方寸只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让人忍不住想要多闻一下。
深深吸了口气,方寸顿时感到胸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许多。
女子抬手,摸了摸方寸的额头,又扒开方寸的胸口仔细观察了一阵。
“高烧已退,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这声音也是青翠欲滴,悦耳非常。
“看我做什么,你感觉好些了么?”察觉到方寸直愣愣的目光,女子也不恼,只想问方寸能否说话。
“我……”刚一张口,嘶哑的声音便冲击着方寸的耳朵,同时嗓子中一阵刀割般的痛楚传来。
“咕咚——”
方寸咽了口唾沫,旋即抬起胳膊,摆摆手,示意说不了话。
女子轻轻蹙眉,一阵叹息,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目送女子出去,方寸顿感无聊,这才有空闲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这是一个方形的帐篷,帐内除了自己躺着的这个床,门后挂着的一盏油灯以及竖立的一杆枪外,其他可以说空无一物。
而方寸的这个床,于其说是床,倒不如说是一个低矮的木板子上面铺了一张席子。躺在上面硬邦邦的,好不难受。
帘子被掀开,刚刚出去的女子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碗,小心翼翼地走到方寸身边,随后坐下,开始一汤匙一汤匙地喂起方寸来。
对于美丽的女子送到嘴边的汤水,方寸没有理由拒绝,自然而然地喝了起来。
此间无话。
连续五天,方寸的一日三餐以及汤水都是女子送来的,起初方寸还需要女子亲手喂养,之后的两天,方寸尝试着挣扎坐起,便两手比划着要求自己来动手吃喝,拒绝了女子的喂养。
又两天后,方寸尝试着开口讲话,虽然还有一些沙哑,但那种刀割般的痛感却是消失不见了。
“姐姐,怎么这里只有你,没有其他人么?”方寸问道。
女子将方寸刚吃完的碗筷收在一旁,疑惑道:“当然不是……你不记得了?”
方寸一懵,“记得什么?”
女子蹙眉,盯着方寸看了一阵,再度问道:“你当真不记得了?”
方寸满脸疑惑,左右摇摇头。
女子沉默了下来,轻声自语,“难不成这孩子失忆了?不应该啊,他是被枪扎到了胸口,又不是被扎到了脑子……”
听着女子的自言自语,方寸越发困惑,对于什么“枪”,什么“脑子”的词,方寸着实想不明白它们代表的意思。
对于女子自言自语所说的话,方寸真是竖起了耳朵也没听清几个字儿。
女子沉思了一阵,不再说什么,站起身,端着碗筷走了出去,一如从前。
待女子走后,方寸也沉思了起来,其实自己并不是完全地失忆,这一段时间被女子照顾着,方寸逐渐也想起了一些事情。
只是方寸还不确定那究竟是梦还是确实是真实发生的事,这让方寸的脑子经常有些轻微的错乱之感。
这几天方寸在睡梦中经常梦到两杆枪,其他什么也没有,就是两杆枪,这让方寸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明白这反复出现的梦境究竟寓意着什么。
甚至有些清醒的时候,方寸脑子中还不时地闪过一些奇怪的片段和对话。
譬如一群女子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包围起来的画面,譬如一座营寨的画面,譬如方寸总是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常五”……
这些零零散散的片段,时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