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安果然是有备而来,走不了多远便看见前面有两匹马,其中一匹略矮一些的正是之前说要送给她的那一匹。
后来也出去骑过两回,但景若曦终究不是爱马之人,对这个运动不敢兴趣,不过为了日后出门方便,勉为其难的学一学。
马儿倒是很有灵性,大概是感觉到了景若曦的气息,很是开心的跺了跺脚,用大脑袋蹭了蹭她的手。
景若曦勉为其难的摸了摸:“乖。”
“怪可怜的,被你这么嫌弃。”叶长安心疼的摸了摸小马的脑袋:“真是千里马易得,伯乐难寻。说起来,你给它起了名字没有?”
“……”景若曦顿了顿,没承认自己已经忘了这回事,顺口道:“就叫宝丽吧。”
“宝丽?”叶长安奇怪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一般来说,骏马快如疾风闪电,将就的是速度和耐力,所以好马通常会叫追风闪一类,用以显示自身优势和骄傲。
特别是景若曦也不像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万万没想到会给自己的马起一个那么女性化的名字,虽然这是个小母马没错。
“不好听么?”景若曦满意摸了摸:“小马宝丽,很顺口
啊。”
他们办公室主任的女儿特别喜欢小马宝丽,所以一个五十来岁的半秃顶中年人,椅子上桌子上杯子上贴的都是一只卷着头发,双眼皮大眼睛,珠光宝气的小马贴纸,实在叫人记不住都难。
“好听,挺好的。”叶长安毫无原则道:“别说还挺有异域风情的,一点儿不落俗套。”
景若曦赞许的看了一眼叶长安,两人上马,往城外去。
坟场总是在郊外荒凉的地方,虽然都是各家先祖,但依然是个阴森可怖的地方,没人愿意离那么近。
滕英卫虽然愿意为了红月大肆操办,但终究手上的银子有限,又赶工期,因此也只是草草了事,让风水先生矮子里面挑将军,选了个来世不求大富大贵,但求能平安幸福的方位,便将人下葬。
入土的第一夜是要守夜的,只是通常这个应该在家里完成,家门口搭上灵堂,子女家人守上几天,但红月孤苦伶仃只有一个人,就算是在住的小楼里搭了灵堂,滕英卫也没办法以自己的身份给她守灵。
倒不如在这荒郊野外的坟茔前,也不会有人指指点点说闲话。
景若曦和叶长安将马停在离坟地还有一
里地的地方,下马走路,不然大半夜的马蹄声太大,说不定会惊着滕英卫。
这里已经很荒凉了,一眼望去黑黝黝的小山包,乱石嶙峋灌木嘈杂,灌木丛中不间断的传来不知名的虫叫,格外凄冷。
“哎。”景若曦也不知哪里来的触景伤情:“我虽然不相信人死了还有鬼魂,可万一真的有的,死了之后若是只能在这种地方呆着,也太凄凉了。我以后不知会不会这样。”
“瞎想什么呢。”叶长安听着心里就不舒服:“你才多大,现在想身后事是不是有点早。”
“这不是在这地方,随便想想嘛。”景若曦失笑:“还不许我发表一下心中感想吗?”
“瞎操心。”叶长安评价了一句:“你以后不会在这里的,叶家的祖坟装修豪华,有专人打扫上香贡祭品,保证你在下面活的不比这会儿差。”
“……”景若曦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我希望你死后埋进我家祖坟的话,在这种阴森可怖的气氛中,竟然也有那么一点儿像是情话的感觉。
红月坟茔具体的地点白天有人来看过,一路留下了只有叶长安看的懂得标记,因此他不用费力在偌大的坟
场里寻找,目标明确,很快就来到了一出小山坡的后山。
非节非假的,大半夜坟前无人,只有昏暗中一点亮光。
“我看见了。”景若曦眯着眼睛看了看,有些为难:“但是这离得太远了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啊,但如果我们再靠近一点,会被他发现么?”
“我已经让人来看过地形了,这是顶风,滕英卫耳朵也不是很好,我们可以一直走到那边小树林后面,他不会发现。”叶长安成竹在胸:“那个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的表情,也能听见他说话。不过你要小声点,不要咋咋呼呼。”
“我什么时候咋咋呼呼过。”景若曦不满道:“没人比我更冷静好么,哪怕看着尸体做起来我都不会哼一声的。”
景若曦真没吹牛,但叶长安也不说相信不相信,只是笑哼了一句:“别的我不知道,但有人天一黑就往我身上扑。”
而且还不止扑了一次。可惜现在景若曦好像怕黑的毛病轻了不少,以后未必有机会被扑了。
景若曦无言以对,一时间手里又没有合适的工具家暴,只能恶狠狠瞪了叶长安一眼。
虽然有点凶,但却也别有风情,叶长安
满意的回味了一下,扶着景若曦的胳膊:“慢点,这里路难走,别摔跤了。”
到了叶长安说的地方,果然是个天然监听的好位置,甚至这里白天一定有人来加工过,一个看似自然的小土包正好可以藏两个人,甚至里面还挺干净,就差个太师椅了。
两人并肩蹲着,滕英卫就在不远前方,倒是也没那么讲究,他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