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念夕吓坏了,当即握住褚夫人的手,喊道:“娘!”
褚夫人被她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褚念夕眉头皱在一起,苦道:“屁,我刚才放了个屁。别掀被子,臭。”
褚夫人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脸上浮出一丝嫌弃来。
南宫霈就不高兴了。
报复似得寻了褚念夕腰间软肉,一把捏了下去。不想她腰间细肉那样软,这一把捏的自己心悸。
刚才的火还未泄下去,又添了新的。
褚念夕身子一缩,为了掩盖心虚,昧着良心道:“婚事娘亲满意就好。”
“娘当然满意,离北王好啊,总听你三哥在耳边提起,默儿都觉得好的人,一定好。啧……就是,你配不上人家!”
“娘?你可是我娘,这胳膊肘怎么长得?”
褚念夕轻嗤,他好?
他好想弄死你闺女啊!
她叹了口气沉着眸子不高兴:“你深夜前来,不会就是来说这个的吧?”
褚夫人有些惋惜的撇嘴,“等你爹回来,娘要跟你爹好好商量商量,多给你备些嫁妆,免得你嫁过去离北王反悔,再把你休了可怎么办?”
褚念夕感觉再让她娘说下去,她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南宫霈了,立刻提议道:“娘,要不,我们去你房间说?”
褚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兴奋道;“也好,反正娘也睡不着,正好房中有几本绸缎庄送来的绣册,婚期定在下月初六,也没几天功夫了,你抓紧挑个样子,娘也该为你准备喜服了。”
“好,我这就去看,娘你先走一步,我穿件衣服就来。”
褚夫人不疑有他,起身走到门口喊道:“你快点,别磨蹭。”
褚念夕听着褚夫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直接跳下床,南宫霈猛然从被子里钻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指了指自己身下。
“惹了火就跑,你走了我怎么办?”
褚念夕面色潮红,甩开他的手,朝门口张望了一眼,生怕被她娘听见。
哄骗道:“你等着,我很快回来。”
南宫霈目光幽深,似是在审度她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褚念夕也怕节外生枝,狠下心扯着他前襟在南宫霈的唇角亲了一下,蛊惑他,“乖,马上回来,你信我。”
这狐狸精,怎么动不动亲人呢!
南宫霈吃惊之余手一松,就让褚念夕逮到机会跑了。
他无奈的跌回了绣床,擂鼓般的心跳半晌才缓下来。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猝不及防的嗤笑出声,他缓缓阖上眸子,唇角弯的像是夜空中明晃晃的月牙儿。
周围充斥着褚念夕身上的味道,清冽之中隐着一丝清甜。
特别是锦被和枕头上,这种气味更浓一些。
比上一世,她放在荷包里送给他的那些草药好闻许多。
南宫霈心里想着一会怎么折腾这个让他心湖动荡的小狐狸精,时间就在眼前悄无声息的流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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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霈甚至在褚念夕的床上睡了一觉。
等到鸡鸣,等到东方鱼白,他悠悠转醒,一抬眼皮褚念夕还没回来。
大名鼎鼎的离北王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这个妖精给骗了。
昨夜,他想的是再赴云雨,再续前缘,而那个小狐狸从头到尾想的都是金蝉脱壳。
南宫霈微不可闻的一哂,起身寻了纸笔,写了个字条放到褚念夕的床头,擦黑离开将军府。
褚念夕故意等到天色大亮,做贼似的回了院子。没看到南宫霈还挺高兴,转眼就在床头上瞧见了这张纸条,又气得跺脚。
字条上写:昨夜云雨今夜醉,日不同眠日日眠。
这不是流氓是什么?漠北莽夫!
离北王立字为证,要夜夜来将军府翻墙,爬褚念夕的床,还要不要脸了?
她气愤的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齿痕,已经过了一夜,还火辣辣的疼呢。
笑樱也是早上回来的,同样的筋疲力尽,见到褚念夕就哭丧着脸诉苦:“小姐,奴婢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都不知道二少爷喝醉了,非说天上挂着的那轮圆月是块饼,要奴婢够下来给他吃。”
想着笑樱的遭遇,褚念夕这才勉强的心情好点。
她从袖口摸出一封书信交给褚念夕,说是刚回来的路上,管家送来的。
褚念夕瞧着信封上的几个字就认出来了,是南宫御的亲笔。
她打开信封,信笺上寥寥几字。
约她今日午时在四方食一叙,落款正是南宫御。
褚念夕眸色微凉,唇角勾起一丝晦暗不明的笑意。鱼儿要上钩了吗?
四方食,流光城中最奢华的食府,非达官显贵不得入。
尽管门槛如此之高,依旧人流如织,一个花盆掉下来,都能砸倒一片贵胄商贾。
天字号厢房内,南宫御端坐窗边。
鹅黄色的对襟底衫外一件珍珠白锦缎圆领箭衣将他一贯的清矜玉贵衬托的淋漓尽致,如谪仙思凡,饮酒贪醉,那双风露清愁的眼,好似看穿了天下万般伤心事。
他真好看……
一如上一世,万念俱灰时那惊鸿一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