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尺男儿,高出褚念夕许多。
站在她面前,即使褚念夕看他时要微微抬头,井栏依旧倍感屈辱,脸憋得通红。
闷闷道:“技不如人,褚小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此事是在下一意孤行理应一力承担,跟我家王爷没有丝毫关系。”
褚念夕但笑,薄凉的眸子扫了井栏一眼,示意挟持着他的士兵松手,井栏重获自由有些错愕的看着褚念夕。
褚念夕负手立在他跟前,骄矜不可一世。
“井大人武功高强,一腔忠勇,又正值大好年华,理应建功立业,报效大梁。不该死在我手上。”
井栏目光闪了闪,似是受到了什么震撼,垂在身侧的手不自然的握成拳头,胸口闷闷的。
褚念夕转身不以为意道,“回去告诉南宫御,腿伤一事,我可以替他保守秘密,但要用他珍惜的东西来换,能不能出得起这个代价,我等他消息。”
南宫霈在养心殿听足了教训才回到离北王府写字静心。
这才刚写了没几个,影卫就叩门而入。
他虽手上动作未停,可却是分心了的。浓墨晕过纸背,滩成瑕,他唇角依旧挂着一抹不在意的浅笑。
“绑人的是南宫御手下那个井栏?”
影卫应声,“正是。”
“褚念夕就这么把人放了?”
“褚家三少爷动作很快,见褚家四小姐并未受伤,也就依了她,并未为难井栏。”
“呵?”
南宫霈笑声清冷,一抬眸便洒出一片阴翳,“就因为井栏是南宫御的人?”
这个问题影卫不知该如何回答,杵在那不说话。
南宫霈把笔一扔,取了衣架上的外裳就踢袍出门了。
动静不小,引来了石堰,他才跟上去,就被突然回头的南宫霈呵住,“别跟着我!”
石堰吓了一跳,当即不敢再多走一步。
他莫名其妙的瞧着南宫霈的背影,问影卫:“爷这又怎么了?刚才回来不是挺乐呵的吗?”
“不知。”
“那爷去哪了,你知道吗?”
“不知。”
石堰嘶了一声,大步走到影卫面前,挤眼道:“那你刚才跟爷说了什么,总知道吧?”
“是与爷无关的事儿。井栏绑了褚家四小姐,后来被褚三少带人在千金坊寻到,左右没出什么事儿,褚四小姐就把井栏放回去了。爷听了,就走了。”
石堰咋舌,直着眼道:“这也叫不关爷的事?”
影卫郑重的点了点头,答道:“不关。”
“呵,呵,呵……”
石堰干笑三声拍了拍影卫胸脯,“你就该当影卫,真的,合适着呢。”
“谢谢。”
“哈?”石堰大惊,“你不会真以为我在夸你吧?”
影卫眉心微动,一副思考的样子。
石堰翻了个白眼,也就不理他了,兀自叹道:“爷这是奔将军府去夜会小娇妻了,可那将军府守卫森严,爷不会有危险吧……”
这回影卫终于不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了,直言道:“普天之下,来去自如。”
石堰瞥了他一眼,嗔道:“爷就是让你们这些人捧得,还当这是在漠北呢。在京都多少人瞅着,这般横冲直撞,早晚要出事。”
经过一路的游说,褚子默终于答应不将今日之事告知褚守江和两位哥哥。一是他也怕把事情闹大,二来事情解决了没必要让长辈担心。
作为交换,褚子默要求褚念夕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说给他听,好让他有个准备,他日再出这样的事情不至于手忙脚乱。
褚念夕避重就轻说了个大概。
还是没敢提这事儿敢前些日子震惊京华的那桩命案有关。
前不久,京都太守惨死府中。
天子脚下出了这样的事儿,龙颜大怒,下令彻查真凶。
可查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一点头绪,线索就断在望月楼。
应付完褚子默,褚念夕已经满身疲惫,回到房间里,笑樱还没回来,也没个人使唤,屋里的灯没点。
她抹黑进屋,吹燃了火折子。
正要点灯,就借着模糊的光亮瞧见身后多了一个黑影。
她一颗心提起来,不动声色的侧了侧眸子。
身后便传来南宫霈低低沉沉的笑声,“褚小姐胆子还真是大,瞧见了人影也不喊不叫。”
褚念夕泰然自若的点燃了火烛,灯影绰绰,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
她一转身就对上南宫霈轻挑的目光,清浅的勾了勾唇角,“将军府戒备森严,能摸到我闺房来如入无人之境,王爷好身手。”
南宫霈轻笑,目光暧昧的上下打量褚念夕,意有所指道:“跟自幼一肚子阴谋诡计的人比起来,确实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褚念夕不置可否,慢条斯理的问:“只是不知王爷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急事?”
南宫霈自是一贯放肆,一伸手就将褚念夕拉倒怀里,垂眸低沉道:“夜里……还能有什么急事?”
语调缱绻,言辞风流,说出来便是羞人的。
他的手指一寸寸划过褚念夕的耳郭,阵阵酥麻引得人心如撞鹿,褚念夕抬眸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