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珏面如冠玉,说出口的话却残忍至极:“他被千刀万剐,活活疼死了。”
盛泽的身形微微颤抖,眼帘半垂,眼里闪过一道隐晦的寒光,唇角微勾,又很快消失了。
盛珏瞥了他一眼,讥笑了一声就没有再看他了。
盛景迎上盛珏压迫、骇人的目光:“既然皇叔不赞同之前的计划,那么皇叔想到了其他的解决办法了吗?”
如今大祁和大昌的攻势迫在眉睫,而他们的兵力又远不及他们,再不想出办法就来不及了。
盛珏的脑海里出现了少女的倩影,后又极力地压制住自己不去想她,薄唇轻启:
“玉京易守难攻,我们可以派人将这里的情况告知给陛下,然后等待救援。”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他的心里总有一种预感,盛衡绝对不会派兵救援他们。
若是能够借助他国之手除掉他,哪怕以牺牲掉两个儿子和十几万的大军为代价,盛衡也会在所不惜。
因为他早已成为了盛衡的一个执念,为了除掉他,盛衡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当年父皇原本想要将皇位传给他,但是他当时才十四岁,朝臣们都一致拒绝,所以父皇才退而求其次,将皇位传给了大他十几岁的盛衡。
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一般,狠狠地扎进了盛衡的脑子里,令他至今耿耿于怀,无法释怀。
他之所以想要一统天下,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野心,也是为了向仙去的父皇证明自己。
盛珏走了出去,谁知会漫步到了陶夭夭以前居住的凌兰殿。
他推开殿门,环顾四周,看向了窗边的镜台,然后他径直走了过去。
镜台上放了几个妆匣,还有一把陶夭夭用过的玉梳,梳子上还缠绕着一根青丝。
盛珏伸手拿下了那根青丝,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将青丝小心翼翼地放进手帕里包了起来。
而后他静静地坐在了椅子上,想象着陶夭夭平日在这里生活的痕迹。
殿外一道隐晦的目光,透过没有关紧的门扉,偷偷地窥视着他。
若是在平时,以盛珏极高的警惕性,必定能够敏锐地觉察到暗处有一道窥视的目光。
可是今日他却在陶夭夭的寝殿内失神了,以至于无法察觉到。
时间倏忽过去了八日,大盛的援军却依然没有赶来。
而大祁和大昌的军队,受到玉兰国百姓的暗中帮助,一路顺利地横扫至玉京城外。
陶夭夭骑在马上望着城墙上面,而盛珏站在城墙上看着她。
太子盛景和四皇子盛泽也都看到了陶夭夭,原来将盛珏迷得神魂颠倒的玉兰国三公主就是她。
如果是她的话,那么盛珏能够被她所迷惑住,自然也不足为奇了。
大昌的将军宇文昱大声喊道:“若是你们现在就开城门投降的话,我们或许会考虑放过你们,否则一个都不留。”
大盛将军陆川冷笑道:“就你们这种把戏,也就只能骗骗三岁小孩。”
大祁将军冯世宽:“那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盛珏眸光冰冷:“我们不会投降的,就看你们有何种本事攻破城门。”
慕容衍和沈行之各自抬手做了一个手势,大祁和大昌的大军就有条不紊地行动着。
宇文昱命令手底下的校尉,指挥着上万名弓箭手向城墙上射箭,而陆川也命令大盛的弓箭手向城墙下方射箭。
站在城墙上面的大盛士兵们,很多人都被箭矢不幸射中,倒地身亡。
下方的大昌和大祁的很多士兵们也都被射中,几方士兵都死伤无数。
弓箭消耗的差不多了,宇文昱和冯世宽各派五千多名的士兵搭云梯攀登城墙。
然后又派几百个士兵奋力抱紧木桩子撞击城门。
而盛珏命令大盛士兵将提前准备好的大石头,从城墙上面扔向爬云梯的士兵。
很快那些前仆后继爬云梯的大昌和大祁的士兵们,就被那些大石头砸得头破血流。
很多士兵还从云梯上面掉了下来,顿时大昌和大祁的士兵们的伤亡人数越来越多了。
陶夭夭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切,心里暗自着急。
慕容衍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攻城战一向惨烈又耗时,你先回营地休息片刻吧!”
陶夭夭知道她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会令慕容衍分心,便和林晚意一起回营地了。
陶夭夭在营帐里也不得心安,心里七上八下的。
“公主,我们的兵力比大盛更多,一定会赢的。”
傻丫头,兵力多不代表一定会赢。
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例子不是没有,而且那个人是男主,她没有办法不忧心。
双方打了半个多月,大祁和大昌还是没有攻破城门,不过大盛守军也快要支撑不了多久了。
陶夭夭站在城墙下面,大声喊道:“盛珏,你们的皇帝已经放弃你们了,你还不投降吗?”
盛珏不愿意在陶夭夭的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神色平和:“我可以站着死,但是绝不会投降。”
这是他的尊严和底线。
陶夭夭当然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让他投降还不如直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