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陶温和他的夫人沈柔,昨夜在宴席上听到了太子容淮说的陶夭夭有孕的话。
他们一回到府里,就立刻吩咐陶管家准备了许多对孕妇以及胎儿都有利的名贵草药。
因为元日初一,所有皇子以及大臣们按照规矩,必须一早便进宫里向启宣帝和皇后娘娘拜年。
所以丞相陶温和丞相夫人沈柔,便在元日初二一起相携去太子府里看望陶夭夭。
容淮看到他们来了,急忙解释说陶夭夭现在需要静养,不宜打扰。
紧接着容淮又说道:“岳父岳母,今日是元日初二,本该是我前往丞相府里给你们二老拜年,你们怎么能给我拜年呢?”
陶温温声道:“太子殿下是君,我们是臣,臣向太子殿下拜年也无不可,而且我和夫人都很担心夭夭,所以便来了。”
沈柔神色担忧:“夭夭现在吐得厉害吗?臣妇这次来还带了两个医术高明,十分有经验的医女过来。
她们会一直陪着夭夭直到生产之日,有她们在,臣妇也能放心不少。”
容淮闻言,便望向了站在丞相夫人沈柔身后的两个医女。
只见她们二人都年逾四十,神色拘谨,态度谦卑恭谨地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
容淮最后推辞不过,只好含笑地留下了这两个医女。
陶温和沈柔走后,他便让张德林将这两个医女都带了下去。
并让他盯好她们,不得让她们透露丝毫消息出去。
吩咐完一切后,容淮坐在大厅里,单手撑着头,神色疲倦地闭目养神。
他派出去了很多人,可是依然没有查到任何有关于陶夭夭下落的线索。
他意识到抓走夭夭的人,在京城里定是手眼通天,地位显赫,绝不可能是无名小辈。
就在容淮对此一筹莫展的时候,启宣帝突然病倒了,就连太医院的院判程太医也不知道病因是什么。
并且程太医立即跪地,直言他对启宣帝的病也束手无策,请皇后娘娘治他的罪。
皇后连夜派人将太子容淮叫进了宫,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容淮沉默了一会儿,他觉得这件事怕是不简单,总觉得事有蹊跷。
启宣帝的身体一向康健,程太医每隔两日都会给启宣帝诊平安脉,这次启宣帝却突然病倒,此前又毫无征兆。
皇后眉头紧锁:“陛下会不会是被人下了毒?就像秋猎围场那次一样……”
容淮绷紧了唇角,随后缓缓开口:“若是中了毒,程太医不可能诊断不出来。”
皇后忧心忡忡:“你父皇此刻昏迷不醒,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你那些镇守在封地的伯父叔父们的反叛之心又要蠢蠢欲动了。”
当年先帝将皇位传给了启宣帝,其他皇子们都心有不甘。
但是无奈启宣帝手握重兵,身边又有靖南王沈巍澜的帮助,他们没有办法抵抗,所以才会灰溜溜地赶赴各自的封地。
如今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启宣帝昏迷不醒的消息,只怕京城将乱,还有容淮的几个兄弟只怕也会有所动作。
届时内忧外患,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皇后根本不敢往下面去想,她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容淮的身上,毕竟大启不容许皇后干政。
容淮让皇后封锁住启宣帝的寝宫乾元宫,不得让任何人靠近启宣帝。
他又对朝臣们宣称启宣帝偶感风寒,需要休养几日,这几日由他临朝听政,处理政务。
丞相陶温和靖南王沈巍澜率先支持,其他大臣们自然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翌日深夜,二皇子府来了个不速之客。
二皇子府的侍卫将她带到了容祁的面前。
容祁神情讶然地盯着她:“是你?”
没想到深夜要来见他的人是她,真是有趣。
女子神情傲然地开口:“对,是我,而且还有更多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容祁勾唇浅笑,神色慵懒地看着她:“陶大小姐不妨说说,是什么事能让本殿意想不到?”
“我知道一直在太子殿下背后使绊子的人就是你……”
她话音未落,容祁眼里冷光乍现,他大步上前,猛地一把狠狠地掐住了陶清清的脖子,单手将她提了起来。
容祁面容阴鸷,狠戾地说道:“说,你是如何得知的?是谁派你来的?”
陶清清被容祁掐得几乎快要窒息了,她不停地挣扎。
试图用双手挣开容祁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但是不管她如何奋力挣扎,也无济于事。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她被容祁掐得根本无法开口。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容祁一下子松了手,一脸的嫌恶。
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杀她都怕脏了他的手。
陶清清瘫软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剧烈的咳嗽让她忍不住想要干呕。
可是她怕她这样做的话,容祁会更嫌弃她,说不定真的会杀了她,她便强行地忍住了。
但是喉咙那里疼得厉害,随着她大口地喘息,喉咙痛得仿佛被刀子割开了。
容祁漆黑深邃的双眸,宛若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不敢直视。
他此时浑身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