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仲年又喝了一口酒，这次换成他主动进攻了。
他飞身从高而下，一剑抖出十个剑花，虚虚实实。
颜无常提剑防御，手臂却被剑花划伤。
“老东西，有意思。”
颜无常右手持剑，左手偷偷从腰间摸出暗器，剑先刺来，暗器随后发出。
苏仲年用剑挡剑，余光却见暗器射来，匆忙躲避暗器，不想胳膊被颜无常刺伤。
一旁的苏萱凝想要上前帮忙，苏仲年对着苏萱凝一摆手，示意她不要过来。
苏萱凝从未见过爷爷的表情如此坚定。
颜无常见占了便宜，趁苏仲年未稳，剑尖朝苏仲年刺来。
苏仲年将酒壶里的酒向天一甩，酒从酒壶内喷了出来，冲向空中，又似雨滴落了下来。
苏仲年挥舞着剑，落下的酒滴突然聚集成水柱，随着他挥剑，在他剑尖处射了出去。
颜无常剑到人到，却不想一线水柱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他停下来脚步，低头看着，胸口很快湿了一片，成红色，他知道是血。
“有意思。”
这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便倒在了地上。
“师兄、师弟们，我替你们清理门户了。”苏仲年发出沧桑的声音。
他眼睛模糊，往事涌上心头。
那天的天气阴，似乎随时都能下起雨来。
归一剑派的门下大弟子颜无常，端着12杯茶向12位长老请罪。
颜无常叩头，说他不应有，归附羌，的想法。
长老们见他态度诚恳便原谅了他，端起了那杯茶，一饮而尽。
孙仲年嗜酒，不喜欢喝茶，便将茶偷偷倒掉，正是他的嗜酒却救了他的性命。
颜无常带着羌人大举来攻，11位喝了茶的长老毒发，勉强迎敌，加剧了剧毒入体。
没有中毒的孙仲年挥剑在雨中砍杀着羌兵，护住11位长老先走，他见师兄、弟走后，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才得以逃脱。
之后他便到处寻找着师兄弟，却不得所踪。
一年后，他终于在瀑布后的洞穴内找到了师兄弟，但他们已经死了。
他悲伤不已，他没有将师兄弟们单独埋葬，只是将出口掩埋，这洞穴便是师兄弟们的墓窟。
回忆渐渐淡去……
苏萱凝过去扶住爷爷，担心地问：“爷爷，你还好吧。”
苏仲年晃了晃酒壶，没有酒了，用舌头舔了舔壶口，一脸惋惜，“可惜了我的好酒。”
苏萱凝看着爷爷没事，放心地说道：“想喝，我再给你买。”
“呦，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苏仲年看着地上颜无常的尸体，“我要去祭拜我的师兄弟，你不用跟着我。”
苏萱凝迟疑着，她有些放心不下，“爷爷，我陪你一起去。”
“放心吧，我没事，你快去找他吧，他还在等你。”
苏萱凝仍旧忧心忡忡。
苏仲年故意伸展了下筋骨，“你看，信不信我现在能能爬上那棵树。”他指着近处的一棵树。
“快去找他吧，他没你可不行。”
苏萱凝见苏仲年活动自如，也稍放下心来。
“那爷爷，我先去找他了。”
“好，好。”苏仲年笑的很慈祥。
苏萱凝转身离开。
苏仲年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他看着苏萱凝消失在视线里。
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来，刚才的暗器他并没有躲开，打进了身体里，只是他一直运用内力，才没让血涌出，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了。
他很想最后在和孙女说几句嘱咐的话，他想告诉孙女，以后不要故作坚强，对自己好点，但他怕说多了苏萱凝会看出来，所以他选择什么也没有说。只有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她，希望她一切都好，即便她不是自己的亲孙女。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缓缓起身，走向了山的深处，消失总没有死亡来的悲伤，也许孙女没看到自己的尸体，就不会那么悲伤。
“可惜，最后要有口酒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