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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阴阳门人(1 / 2)

暮色至,雪初落。

冷风削落上天的浑浊与苍茫,一望无际的银花玉朵,飘洒而下,遍地绽放,山野像是裹了缟素,遮掩着人间的羞耻与悲凉。

光阴的音容枯寂而悠扬,火热深埋心底,行者的孤独愈加滚烫。此刻他又忘了,本该将过去的自己遗忘。

“今日的萧玉郎,跟当年一样。”

萧玉郎一边奔跑,一边感叹。

他狼狈不堪,无功而返,不过最大的失落感来源于他又如此…奔忙。

他还不到三十岁,已经看的透彻。

世间所有的奔忙,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年如此,今日又如此。

此刻,他只想喝酒。

酒已不多,路更显长。

萧玉郎终于赶到马匹所在之地。

那马儿卧在树下,安静地等待主人,见到萧玉郎回来,立刻起身抖落身上的雪,走到萧玉郎身边。

萧玉郎摸了摸马颈,然后摘下酒葫芦晃了几下,里面还有一口,于是拔了塞子,将酒灌进马嘴。

那马儿饮了酒,打了个喷嚏,顿时精神多了。

萧玉郎将马牵到路上,拍落马鞍上的雪,然后跳了上去,沿着古驿道原路返回。

一人一马在山路疾行。

快到石头村,萧玉郎远远看见两个人立在寒风大雪中,似在瞅着自己的方向。

又行了一段,萧玉认出来是石老三与石跛子。

到二人近前,萧玉郎也不下马,问了一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石老三道:“等萧先生回来。”

萧玉郎道:“孩子没能救回来,不过他暂时没事,我得立刻赶回书院,今夜夫子与几个门派商议此事,你们回去吧。”

石老三还想说什么,萧玉郎已经拍马走了。

“回去吧三叔。”风雪交加,石跛子缩着脖子,揣着手,他好心来陪石老三,可没有石老三的兽皮袄,见过萧玉郎,他等不及要回家。

石老三似乎没听见,只看着萧玉郎的方向出神。

萧玉郎又行了十余里,进入浅山地带,道路变得宽阔,视野好了许多。

转过一个弯,萧玉郎就看见前方路上,一前一后停着两辆马车,两个车倌牵着缰绳在那里等着。

萧玉郎骑马经过,行了几十步又拐回来,问前面的车倌道:“谁家雇的车?”

车倌回道:“藏云寺和白水观雇的。”

果然是他们,萧玉郎道:“人在不在车上。”

车倌道:“不在。”

萧玉郎道:“人呢?”

车倌指着右侧的咽河说道:“遇到几个人拦路,说是去下边河滩说话。”

萧玉郎看向侧方稍远处,河道比这大路低了不少,一片密林遮挡,看不到河滩。

“车上有酒吗?”

“有。”

“我要说,他就是给我带的酒,你信不信?”

“我不信。”

“我若要喝一口,想必你也不会同意。”

“雇主的东西,做不了主。”

这时,河滩方向传来嗔叱怒喝之声。

车倌有些紧张得看着那个方向。

萧玉郎道:“一会要是打起来,雇主死了,岂不是白跑一趟。”

车倌道:“和尚死了,庙还在。”

萧玉郎又道:“雪下厚了,车就走不动了吧。”

车倌道:“走不动。”

萧玉郎摘下酒葫芦递给车倌道:“给我打一葫芦酒,我去叫他们回来。”

车倌看了看天,看了看雪,又看了看萧玉郎的青衫和佩剑,他常年伺候寺庙和尚,对修者多有了解,他已看出这人虽然邋遢不羁,却必定是某个书院的先生。

于是车倌接了酒葫芦,到车上开了酒坛,倒满,拿出来交给萧玉郎。

萧玉郎接了酒葫芦,饮了几大口。然后下马踏雪而行,穿过密林,就看到开阔河滩上,两方九人对峙着。

一方是释通和尚,释圆和尚,太虚道长,太虚的师弟太冲道长。

另一方是三男两女,男的黑衣,女的白衣。乃阴阳门五行法师。

阴阳门出自古时阴阳家,到如今成了邹氏家族之学,这几人俱出自邹氏。

一方脸汉子,三十来岁,肃穆凛然,乃土行法师,邹坚。

一俊朗男子,二十七八,气质潇洒,乃金行法师,邹铭。

一玉面男子,二十出头,风姿文雅,乃木行法师。邹榭。

一秀美女子,二十五六,柔和淡然,乃水行法师。邹清。

一青春少女,十五六岁,傲气泼辣,乃火行法师。邹烟。

太冲却是个暴脾气,正如骂街般大声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教咱们道爷做事?”

邹烟怎肯吃亏,回一句道:“我们阴阳门不算什么东西,你们道门倒算什么东西?”

太冲冷笑道:“道门是你阴阳门的祖宗。”

邹烟道:“你也算个道门修者,老大个人比我家侄子还不懂事,喊我一声姑奶奶,看我应不应你。”

“你…”太冲还想骂,又觉得不妥,便将冷脸撇去一旁。

这时邹坚道:“诸子尽殁,百家尤争。百家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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