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温言的动作愈来愈大,苏浅身上的外衫已经被他剥开,露出里面的中衣,雪白的脖颈在烛光下散发瓷白光芒。
司温言的腰带是上好绸缎所做,唯一的缺点就是布料太过光滑,苏浅将手腕磨得通红,但总算被她挣脱开了。
苏浅的手摸到了茶盏,因着她腿上有伤,茶盏就放在床头边,方便她喝水所用。
她不再犹豫,使出所有力气将茶壶砸在司温言的头上,顿时鲜血从他额间涌出,滴落在她身上。
司温言的动作停下,捂着发痛的额角,抬头看向身下女人,早已泪流满面,眼神里透着无助和浓浓的恨意。
“我……”
司温言刚想说什么。
苏浅拿起碎瓷片子,翻身滚下床榻,腿重重摔在地上,伤口崩裂开。
司温言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扶她。
苏浅她浑然不顾痛地,将碎瓷片子抵在喉间,血珠子滴落而下,“你别过来!”
她如同受惊般小鹿,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泪痕混着血水,目光凄楚又决绝。
这下,司温言是真的怕了,生怕她会想不开,双手摊开连声保证,“我不动,我不动,你也别动,别伤者着自己!”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暗室门被打开,涌进侍卫。
侍卫内功深厚,耳力极佳,就算隔着厚重的门,也听到了不寻常的响动,等冲进来时见到这样的场景,先是一怔。
但看到主子流血受伤,快速抽出腰间的刀,逼向始作俑者。
司温言气急败坏的大吼,“滚出去!”
“主子!”
“滚!”
侍卫只好退出暗室,但没有将门关上。
司温言扶着发晕的脑袋,心里那股冲动也渐渐平复下来,无奈的叹声道:“我不动你了。”
心里不禁苦笑,还是头一回因为做这种事受了伤。
苏浅将碎瓷片子紧紧攥在手中,一动不动缩在地上,满目都是防备。
司温言看着她这幅样子,心里莫名觉得钝痛,“我要走了,以后我们还会见面么?”
苏浅只觉恶心。
司温言也没再强迫她了,将随身带了多年的玉佩放在床榻上,“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素来珍重,我将它留给你,以作真心。”
“我明日便走了,你养好伤便早些回家吧。”
司温言嘱咐道:“你的伤其实病没有那么重,是我减少了药粉量,这才拖了许久没有好利索,我给你留下最好用的金疮药,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的。”
苏浅一句话都没有说,厌恶的垂眸不想多看他一眼。
司温言知道自己行为将她伤得太深,也没有再为自己狡辩什么,只说了句句,“我给你留下些银票,应该够你回家。”
说完,他捂着头从塌上起身。
这时苏浅终于有了动作,拖着伤腿不断往角落缩去。
司温言苦笑的勾起唇角,将金疮药和一沓子银票都放在桌案上后,不敢多做停留,直接离开了暗室。
直到司温言身影彻底消失后,苏浅顿失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算劫后余生,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的处境太过危险了。
暗室之外,侍卫们站立两侧,看着受伤的主子,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通红。
主子还是头回因为搞女人弄出那么大的阵仗。
司温言神色阴郁,冷冷开口,“你们是不是皮痒了?”
侍卫们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司温言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各自散去。
侍卫首领阿大默默为主子找来金疮药,撒在额头伤口处止血。
司温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那女人别看柔柔弱弱的,力气倒是不小,他脑袋又疼又涨,昏昏沉沉的。
阿大看着主子阴沉的脸色,他还是头回见主子对一个女人提起这么强烈的兴致。
忍不住出主意道:“主子若是真有兴趣,上京城中依然也有主子势力,不如换个地方拘着,等事情办完后,回来再……”
“不了。”
司温言拒绝了,他没起过这样的念头是假的,可若真这么做,很有可能会逼死她。
“下次,下次孤还能见到她,无论她愿不愿意,我都会留下她。”
若真能再相见,那就是上天注定。
暗室里
苏浅等了半个时辰,听不到一丝动静后,才敢挪动着受伤的腿,一点点爬向桌案边,取来金疮药敷在腿上渗血的伤口处。
她疼得浑身颤栗,但硬咬着牙一声不吭。
等上完药后,她浑身疲惫提不起一丝力气,撑着最后一口气爬向床榻,她得养好身体,才能早些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知道司温言说要离开的话是否是真,她神经紧绷不敢放松警惕,硬是撑着一夜未睡,睁眼到天明。
翌日,清晨。
暗室的门被扣响,苏浅一下子坐直身子,握紧手里的碎瓷片。
外面传来司温言的声音,“我走了,你多保重。”
离开前,司温言还是想见苏浅一面,体面的道个别,但她应该很怕他,并不想见到他这张脸,所以他抑制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