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徐静姝也有些怕了,她和徐锦聿是同气连枝的,若是他不好看,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哥,你就安生一点吧,别惹父亲生气。”
徐锦聿看着她一笑,倒也不挣扎了。他是看出来了,这一圈兄弟姐妹的,除了自家妹子,其他人都是在看好戏的。
“你们就在祠堂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父亲,我并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这汴京一起参加诗会的不少,就算官家夸了我,那你亦应该高兴才是。”
徐安士一张脸像是挂了煤灰,黑得很,可见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高兴的事情。
徐静姝也不觉得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她就怕有人看不惯徐锦聿,又嫉妒他,下黑手。
“混账,你的学问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你不知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吗?”
他从来不求儿女有多大的名气在外,只求他们能在科举的时候拿个好成绩就行。
“儿子当然知道,但你怎知儿子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徐锦聿依旧仰着头,不服当前的评判。
徐安士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什么意思?”
“就是父亲听到的意思。”
他愣了愣,宽大袖袍中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脸上一抹狂喜一闪而逝,转而升起更大的怒火。
“混账,在祖宗跟前也敢大放厥词,看我不抽你。”
听得父亲大吼,徐静姝觉得这挨打的事儿是逃不过了,心里一跳一跳的,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么发展。
看徐安士大迈着步子,在祠堂里找着,最后拿起了供桌上的戒尺。
“父亲,使不得啊。哥哥也没有做错什么。”
徐静姝跪着挪动两步,抓了他的衣袍,企图能让这便宜老爹冷静冷静。
可她力气太小,徐安士一抖她就滑出了两步远。
回头看那几个小娘养的,一个个还眼睛闪着光在看戏。
这天杀的,果真不是一条心。
戒尺落下,竹板炒肉的声音分外悦耳。
打在徐锦聿的身上,徐静姝的心忍不住泛酸。这几日他的做法,她已经能猜到些许目的了。
果真,这结果已经超出了预期。
“爹,您就手下留情吧。”
徐安士打得起劲,根本就听不见徐静姝的声音。
咬了咬牙,在戒尺落下时,徐静姝就拿胳膊挡了一下。
那力道不能断了骨头,却让她冒了一身冷汗,也不肯痛呼一声。
“爹,手下留情。”
“你......”
徐锦聿额头都是薄汗,看着徐静姝捂着胳膊跪在一旁,眼底有些心疼,可却咧嘴笑着。
“你不行啊,一下就成了这样。”
瞪了他一眼,徐静姝要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这嘴怎么这么欠。
徐安士把戒尺放好,视线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冷哼一声。
“你们就在这里给我思过吧,好好对着祖宗想想自己哪里做错了。”
徐静瑶和徐静璐才是真正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开始撕心裂肺的哭了。
可徐安士人已经走远,哪里顾得上他们。
“大哥,你看你,认个错不就好了,害的我们都得陪着。”
“就是,这就是无妄之灾。
徐锦聿懒得跟他们说,他们的错处一开始徐静姝就点明了,偏偏他们都不知悔改。
眼下已近黄昏,估摸着今晚都不会有人来送饭了。
第一次跪祠堂,徐静姝还是觉得挺特别的。
找了两个蒲团,给了徐锦聿一个,两个人移到了一边。
便宜爹走的时候又没说让跪着,他们还是节省点体力好。
其他三个去找蒲团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看着坐的安稳的两人不免冷嘲热讽。
他们两个只当没有听到,就怕徐安士这个老狐狸,埋伏了耳朵。
“你疼不疼?用不用上药?”
徐锦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贱兮兮的笑笑,“你去哪儿找药,要能找来你就给我上了吧。”
瞟了他一眼,徐静姝只当没说,亏她还感动了一把,这是白感动了。
林氏已经派人来打探过了,也就隔着窗棱说了几句话,让她不要担心。
入了夜,那三个也不吵了,徐静瑶和徐静璐靠着睡着了。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有些阴森的感觉。
这里人烟稀少,香烛旺盛,没有什么蚊虫。
风从门缝吹进来,自带音效,徐静姝有些害怕,挪着蒲团往徐锦聿那边靠了靠。
“子曰:不语怪力乱神。”
徐静姝瞪了他一眼,这种事情,谁不害怕,谁让她是个外来的呢。
万一哪个祖宗显灵了,看出她的真身,不得把她给当场捏死?
她只能没出息的窝在徐锦聿旁边,安安心。
不仅她害怕,这呜呜的风声将那几个也吵醒了。徐静瑶和徐静璐抱成一团低低的啜泣着,徐锦清都被她们给吵醒了。
“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徐静瑶踢了踢徐锦清,“清哥儿,我害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