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睁大眼睛质问道:“碧玉怎么叫狗蛋了?狗蛋这名字何其肤浅?”
荀欢的关注点却在另一方面——
“你也送了三郎宠物?”荀欢瞪着这个皇族情敌,很是气愤又不甘抬手指着绿毛鹦鹉,问道,“这绿毛鹦鹉是你送的?”
“是我送的。”霍渊很是心累地纠正道,“它不叫‘绿毛’,也不叫‘狗蛋’,它叫‘碧玉’。”
荀欢深受打击。他手指一挪,指向旁边并排挂着的鸟笼子,忧伤又愤怒地问道:“这红毛也是你送的?”
七杀很自豪地接口道:“红毛鹦鹉是我代裴二爷送三郎的,它叫‘大将军’。”
荀欢悲愤异常。他怒瞪着这个年纪最小的情敌,心塞地道:“连你也送了三郎宠物?!!”这群阴险狡诈的野男人!竟然背着他给三郎送宠物!实在是可恶!
七杀并未觉得有什么问题,很严谨地解释道:“我是代裴二爷送的。”
荀欢深觉自己已经落于人后了,情急之下跑到裴仪面前,急吼吼地道:“三郎,我把黑三胖送你了!”
裴仪很是嫌弃地摆摆手,干净利落地拒绝了:“君子不夺人所爱。黑三胖是你辛苦训练出来的,它还是跟着你好了。”最关键的是,这狗这么好色,还馋“阿衡”的身子,她拒绝领养。
“不,黑三胖就想跟着你!”荀欢铁了心要在宠物这一方面追平诸位情敌,很是热切又坚持地道,“黑三胖特别喜欢你!”
他说着就横了大黑狗一眼。
大黑狗倒也很有灵性,当即就站起来走到裴仪面前摇尾巴,还用脑袋蹭了蹭裴仪垂在身侧的手,很是巴结讨好。
萧君集冷眼看着这一切,暗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狗。瞧瞧黑三胖这副毫无骨气的媚态,简直跟荀鸭子如出一辙。
霍渊很是嫌弃地用手拂开了正在蹭裴仪右手的大黑狗,蹙眉道:“你这狗太色了,留不得。”
荀欢理直气壮地道:“谁说黑三胖好色了?它其实压根就不是看上阿衡了,它只是想跟阿衡交朋友。你养过狗吗?你知道狗与狗之间的交流方式吗?”
“狗就喜欢蹭来蹭去的——尤其是碰到了同类,它们就喜欢冲上去骑对方,不仅要骑,还要蹭!这叫友好交流,哪里就是好色了?”
“殿下你张口就说黑三胖看上了阿衡,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狗之腹。黑三胖何其冤也?”
荀欢话音还没落下,站在一旁的大黑狗就极其兴奋地抱住了霍渊的大腿,接着非常欢喜地来回蹭。
全场默然。
荀欢底气不足地解释道:“黑三胖这是看上了殿下的衣服。它很喜欢……湖蓝色!殿下应当少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不要刺激黑三胖。它毕竟只是条狗,没有人那么强大的自制力。”
这一番胡说八道可真是甚为严谨。
裴仪不觉莞尔,默默地看这少年郎还能乱扯些什么。
“你……先把这狗拉开再说。”霍渊十分忍耐地道。
这条大黑狗牢牢抱着他的大腿,抓得牢不说,这狗爪子钉在身上还特别疼,指不定皮都被挠破了。
“黑三胖是在亲近你。”荀欢一面强作淡定地解释着,一面尝试着将狗拉开。
然而,黑三胖已经看上了霍渊的腿,一门心思抱紧大腿不撒爪子。
霍渊倒吸一口凉气,非常嫌弃又心累地道:“赶紧拉开!”
荀欢虽然的确有让情敌出丑的心思,可他现在也是真的想把黑三胖拉开——不然,坐实了黑三胖好色的名声,三郎哪里还肯收下这个宠物啊?
“殿下,你别凶黑三胖。”荀欢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黑三胖吃软不吃硬。你越是凶它,它就越是不撒手。你放心,它的指甲是刚剪过的,抓在你身上也不疼。”
不疼个屁!
这狗爪子就算是剪过指甲也一样的锋利!
霍渊心里直爆粗口,可出于皇族修养,面上还是一派很克制地模样道:“赶紧把狗拉开!”
一阵兵荒马乱过去,大黑狗总算被拉离了现场。
全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好半天,霍渊才甚是心累地道:“这狗留不得。”
萧君集十分赞同地支持道:“这狗绝对不能留在三郎身边。”
七杀铁青着一张脸,很坚决地道:“小裴府绝不能养这等好色之狗。”
荀欢心虚得很,但面上却理直气壮地道:“你们何其肤浅?!黑三胖那是好色吗?它是在对殿下进行亲切问候!狗表达友好的方式和咱们人是不一样的。你们以人之心去揣测狗之情,何其荒谬?何其过分?何其不合理?”
裴仪揉了揉有点发涨的太阳穴,委婉拒绝道:“阿欢,黑三胖精力太旺盛了,小裴府不适合它。”
荀欢很不服气,心说:你那两只鹦鹉还不够精力旺盛吗?怎么鹦鹉就能收,我送的宠物就不能收呢?
但他深知如今一众情敌在场,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此时不宜再继续强辩,还是等到与三郎单独相处时再做游说为妙。
思及此,荀欢只能暂时忍了这口气,抿着嘴巴不再争辩。
很快便到了晚饭时刻。
裴仪与几个男人围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