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登门拜访?”
“皇子殿下”这一称呼明显带着调侃与讨好的意思。
霍渊不由得抿唇一笑。
虽是脸上已经春风满面了,但他嘴上却一副强硬姿态道:“裴大人,你觉得本王这么好哄的吗?”
饶是霍渊故作姿态,可他这话里的傲娇之势,以及那口吻中的轻松与欢喜却轻轻松松地泄露了说话者原本的心态。
裴仪知道自己已经把人哄好了,遂痞笑着调侃道:“殿下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哪里能被一个小女子轻松哄好了?”
霍渊轻笑出声,转而道:“裴仪,我有点热了,你帮我擦擦汗。”
自打回了京都,准确地说,是自打步入了官场,裴仪一般很少听到别人连名带姓地喊她。
原本在如今的礼节中,指名道姓是一种很不尊重人的方式。
但怪就怪在,每逢霍渊这般全名全姓地喊她,却带出几分撒娇的意味来。
这就像是一种隐秘的情趣暗号一样——只要这暗号一出来,你便知道这男人的态度不一般了。
裴仪伸长脖子绕过去看男人的脸,但在夜里实在是看不清对方脸上到底哪里有汗。
她只能捏着袖子,完全凭着本能在人家额头上轻轻擦了擦,然后又在脸颊鬓角轻轻擦了擦,接着谨慎地问道:“擦好了吗?”
霍渊哂笑道:“你这一看就是第一次给人擦汗。”
虽说这话是事实,但裴仪总觉得这男人又要说什么贬损人的话了。
她没好气地道:“你闭嘴。”
霍渊却轻笑着自顾自地继续道:“裴大人,你力气好大的。擦个汗就跟抹桌子一样,我脸上一层皮都快被你蹭掉了。”
裴仪脸上一热,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明明力道很轻的,就你脸这么娇贵。”
霍渊貌似自嘲地哂笑道:“裴大人说得对。我这人娇生惯养的,细皮嫩肉,真是经不起磋磨。”
裴仪知道这人是在说反话调侃她,心里不由得大囧。
她颇有几分羞恼地道:“别叫我再给你擦汗,你自己等着汗水糊了眼睛吧。”
霍渊嘴巴一瘪,可怜兮兮地自我哀叹道:“哎,可怜呐……”
裴仪颇为解气地哼了一声,才不理男人的感慨。
她原本还没什么知觉,等走出好长一段路,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那点因为七杀离去而伤感的心情已经冲散得差不多了。
裴仪突然就觉得……
“霍渊,你今晚就是故意掐着七杀走的点来找我的吧?”
与霍渊连名带姓喊她一样,她若是连名带姓地喊霍渊,那意思也会有些微妙。
霍渊知道这位小娘子是要找他清算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道:“我听人说,女人伤心难过的时候,是最好趁虚而入的时刻。我是打算着今夜趁虚而入的,裴大人不满意?”
裴仪原本生出来的那一丁点“兴师问罪”的心思,一下子就被冲得一干二净。
对方这般坦坦荡荡的,反倒显得她扭扭捏捏的。
裴仪脸上莫名又烧了起来。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先前霍渊总是万般忸怩,向来都是不好意思说些暧昧之语的,怎么如今这男人怎么张口骚话就来了呢?
裴仪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脸机灵地问道:“你上哪儿去学的这些话?”
霍渊坏笑着交代道:“我最近负责查办京中的贪污官员,经常看到他们出入声色场合,渐渐地就耳濡目染,心有所得。”
裴仪始料未及,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她八卦兮兮地笑着问道:“你就只是耳濡目染,没有真的亲身体会一下?”
霍渊“啧”一声,带了几分幽怨调侃道:“我说裴大人,你就不知道吃一下醋吗?你男人要是真和别人好上了,你就一点不会心里难过?”
裴仪脸上忽而热腾腾的。
她没好气地吐槽道:“你别乱给自己脸上贴金。”
谁是她男人了?
真是胡扯八道!
“贴金?”霍渊故意乱理解她的话,“你怂恿我去花天酒地,这还叫往我脸上贴金?”
裴仪脸红红地瞪眼道:“霍渊!”
霍渊听到她连名带姓地喊他,顿时就老实了——几乎是在她话落的那一瞬间就闭上了嘴巴,就跟顷刻之间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木头人一样。
裴仪脸上红彤彤的,就像是一个熟透了快要烂掉的番茄一样。
她心里颇为羞窘,带着几分羞恼道:“你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路。”
霍渊好脾气地哄道:“裴大人,还有一段路才能到家呢。”
裴仪板着脸坚持道:“我要自己走。”
霍渊依旧好脾气地劝道:“路上都是水洼,鞋子会打湿的。”
裴仪却莫名觉得丢人,没好气地坚持道:“我就要自己走,反正鞋子都已经打湿了,不在乎更湿一点了。”
“哎……”
霍渊轻轻叹了口气,像是低声自语又像是低声感慨道:“脾气怎么就这么大呢?”
裴仪脸上腾地一下烧得慌。
她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的,可霍渊这么一说,她就莫名有种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