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空了,他的笑容很快就凝结在了脸上。
而造成他这么悲催的罪恶根源就在于——七杀!
要不是这个棺材脸非要和他争着扶三郎,他会至于像如今这样一点肉都吃不到吗?
“哼!”
萧君集冲着情敌重重冷哼一声,一手抱着西施狗,一手撩起衣摆气鼓鼓地上了马车。
七杀心头也憋屈得很。
明明平时都是他搀扶三郎上马车的。
可偏偏今日多了个萧君集,搞得他连这么一点日常福利都捞不到了。
这一切都赖这个萧浪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三郎会同意萧浪人一同前行。
七杀板着一张脸,紧抿着嘴唇,阴沉沉地一手握着长刀,一手提着衣摆也上了车。
小丫鬟知蝉在旁边目睹了全过程,心里那叫一个叹为观止。
她仰头看了眼这高高的马车,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特别多余,她好像特别不适合上去。
可这时,马车的车帘子被一只指节分明的手从内挑开了,那个如玉郎君对着她温润一笑,柔声道:“知蝉姑娘,快上车吧。”
知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全身都麻了一下,脸颊莫名就红了,当即低垂着脑袋应了一声,紧接着就提着衣摆踩着上马登快速进了马车。
跨进马车的那一刻,知蝉十分难为情。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她一个小姑娘跟三个大男人同乘一辆马车,总觉得很不合规矩。
而且,这三个男人都还分外好看,那就越发叫人难为情了。
知蝉一张脸都快红成了一个大苹果。
她低垂着脑袋,默默选择了一个离车门最近的一个边边位置坐定,根本就不敢多看多问。
说来也是奇了,她家主子后院里也养着不少郎君。
照理说,知蝉隔三差五就这么看着,早就应该习惯了才对。
可偏偏她今日来府上碰到了裴大人娇养着的两位郎君,她竟然一下子就适应不了了——估计是因为这两位郎君实在是太出众,太……诱惑人了吧。
知蝉想到此处,一张本来就红得快要滴血的脸不由得更红了。
裴仪完全不知道这个小丫头都脑补了什么。
她看了眼两个互相生闷气的男人,不由得脑壳隐隐作痛。
“咳……”
裴仪干咳了一声,正色道:“无咎,阿衡,今天我们出门是要谈正事的,你们都上点心。”
言外之意,你俩不要这样醋来醋去的,就跟儿戏似的,这不是叫人看我小裴府的笑话吗?
萧君集轻轻哼唧了一声,一手环抱住西施狗,一手轻轻抚摸顺着人家的毛,指桑骂槐地嗔怒道:“哎,就得听话啊。不听话,主子就会不高兴。”
七杀心里也有气,但他还不至于这样阴阳怪气,只继续板着一张脸一个人默默地生闷气。
车内的气氛顿时就不对劲儿了。
知蝉默默缩了下肩膀,整个人本能地又往车门的方向挪了挪。
真的好可怕。
知蝉觉得她现在就不该在车里。
坐在上首的裴仪见此情形,登时觉得太阳穴好像都在突突跳了。
她为她刚刚同意萧君集同行而后悔!
但下一刻,裴仪又释然了。
倘若她拒绝了萧君集同行,这个男人一定会缠着她闹半天,最后的结果十之八九还是黏着她一起出发。
哎……
裴仪心头默默叹息,默默摇头,碰上这种超级会吃醋的郎君,日子真是好难过呀。
不过,好在她这般出声提醒之后,两个男人都保持了沉默。
所以,这一趟马车之行还算风平浪静。
当马车听到目的地的那一刻,裴仪明显松了口气。
知蝉也深深松了口气。
她很是开心地想:终于到了公主府,她终于可以不继续呆在车里忍受两个郎君的醋劲儿了。
知蝉恭恭敬敬地领着裴仪从角门而进。
本来,从正门进才算是以示尊重。
但裴仪今日算是秘密前往,所以知蝉只能从角门这种隐蔽的地方带着裴仪穿行。
公主府富丽堂皇,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实在是恢弘奢靡。
裴仪将这些默默看在眼里,暗道老皇帝真真是对晏落鱼宠到了骨子里。就这种豪华程度,只怕京都也就只此一府了——反正不论是裴府还是她的小裴府都达不到这种程度。
七弯八绕地走了一会儿,一行人终于到了一个雅致的院落处。
知蝉在月门处站定,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七杀和萧君集一眼,端着主人家的架子道:“请两位郎君留步。”
七杀与萧君集都没有应声,而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裴仪。
裴仪当即微微颔首。
两个男人会意,这才默默顿住了脚步停在月门之外。
知蝉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对于裴大人驯服后院的手段又有了新的一层认识。
她安安静静地引着裴大人跨进了月门,接着走向了一排五间阔的二层阁楼。
此处甚是清幽,很适合谈话。
裴仪跨进了高高的门槛,步入了大堂。
知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