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的死,在大商掀起轩然大波,众人议论纷纷,第一次有人对白辰的决定有了质疑。其中,质疑声音最大的,就是御史大夫赢政。他虽然与白起素末蒙面,却是神交已久,一直想与其结交。可惜,天不遂人愿。
性格暴烈的赢政,不顾大臣未奉诏不得离商的律法,毅然踏上,求见人皇的道路。只为,为逝者讨回一个公道。
妖族被白起攻破六城,又在其他四路大军不计代价攻击下,也很快被拿下。金礼无奈之下,只得命令收缩妖族兵力,全力防守妖皇宫的都城。
邓九公集结所有兵力,向都城发起猛烈的攻击。可惜的是,遭遇了顽强的抵抗,几次都没有成功。一时间,双方进入了对峙状态。
邓九公望着都城,无奈之下,只能布兵围困。双方之间,拼起了耐心,就看哪方先坚持不住。
三天后,白辰率领得胜之师赶到,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是加入了围困。
军帐中,白辰坐在主位,沉声问道:“白起的事情,朕无悔。但是,死者为大,朕还是去拜祭一下,你们随朕一起来吧!”
邓九公前面引路,众人一路行走,来到了一处荒地,一座新坟,默默矗立。坟前立着一块空碑,还没有写字,只等白辰来了做决定。
白辰走上前,用力于指,在石碑上徒手刻了四个大字“白起之墓”。
白辰转身扫过在场众人,沉声道:“白起,为大商立下了汉马功劳,但朕,只能亲手给他刻下墓碑。因为,他犯了大错,不容原谅的大错。杀神之名,是敌人给他的,代表了他的功绩。但朕这里,只有畜牲二字,给他,现在仍不会变。原因只有一个,上天有好生之德,屠杀老弱妇嬬,非英雄所为。屠城之举,有伤天和。”
“大王此言差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世间岂有白璧无瑕之人,白起将军之死,实乃大王之憾事,大商之憾事。况且,白将军已死,死后之哀容,岂能不全。臣赢政跪求大王,收回成命,赐白起军神之名,流芳百世。”
一个满身素缟的人,身材高大,仪表不凡,一步步走到白辰面前,跪倒在地。只是一双有神眼睛,直视着白辰,丝毫没有退让。
白辰眼神平静,淡淡道:“原来你就是赢政。你的要求,朕无法答应,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不论大商,还是外族,老弱妇孺,皆是一样,没有区别。功难掩过,这就是朕的原则。”
赢政仍是不甘,道:“战争,原本就无道理可言。哪一场战争,老弱妇孺不受伤害,如果一概处之,还有何人为大王而战?”
白辰眼神陡然变的锐利,冷声道:“赢政,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朕面前偷换概念。无心之失和有意为之,其意相同吗?莫非,你真的认为,大商的律法,不杀上大夫吗?”
赢政以头撞地,道:“臣并无质疑大商律法,臣之罪,自请律法制裁,还请还白起一个公道。”
白辰一甩手,道:“公道自在人心,此事无需再议,朕之决定,不会改变。”
赢政眼中闪过决绝之色,道:“臣不敢相强大王,只求您三思。为表臣的诚意,就在白起墓前,臣跪足三天,等大王回心转意。”
“随你吧!”
白辰不想在多说什么,没在理会赢政,带领众臣,返回了军帐。
姜尚若有所思,开口道:“大王,我观赢政此人,生具帝王之相,恐非池中之物。”
白辰反问道:“那又如何,难道他还敢反商不成?”
姜尚肯定道:“反商倒不至于,但臣已为他卜了一卦,他将离开大商,自立为王。以后,或许不会与大商为敌,但绝对会是一方豪强。”
白辰道:“这点朕倒相信,不过,也没关系,该来的终会来。一切因果,三天后,自会分晓。他要去,就由他去吧。”
姜尚欲言又止,还是开口道:“此例一开,大商岂不是要损失许多良臣?”
白辰哈哈大笑,道:“朕相信,大商之臣,都是忠于大商的,你们认为呢?”
“誓死效忠大商。”
众将士齐声大喝,包括,帐外的血战军。
第一天,二十万血战军,仍然团团围住妖族都城。
金礼一脸的绝望,小小的都城中,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未入神境者,仍然需要最基本的食物,而吃喝问题,都城内的供应已经跟不上了。最重要的是,妖族士兵本就是未化形的动物,本能,已经驱使它们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于是,仅仅一天,已经判逃了将尽三分之一。
金礼心中苦涩,喃喃道:“要失败了吗?妖族,终是败在了我的手上。”
而跪在白起墓前的身影,一动不动,没有半点移动,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无一丝变化。
第二日,妖族守城士兵又有大量叛逃者,听到来报者,金礼没有说话,挥退手下。
白起墓前,赢政两日内,水米未尽,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马上就会倒下。
白辰摇头,派人送来了饭菜,茶水。
赢政摇摇头,颤抖道:“大王,不……不……答应我,我……决不起来。”
白辰叹道:“真是一个倔强的人,何苦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