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直到结完账走出去,洛飞都憋不住笑,拍着傅景明的肩膀,“真有意思,我还想呢,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把电话给人了,怪我眼拙。”
傅景明轻“嗤”,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那你还真是小瞧她了。”
两个人上了车,傅景明刚把安全带系上,就听见手机的响声。
傅景明看了眼来电,也没避讳洛飞,直接放的扩音。
那边声音毕恭毕敬,“傅总。”
“说。”
“按照你的吩咐,这几天一直在跟着安建仁,他下了班就是去和夫人打牌,今天第一次回家。”
“好,知道了,你再去查查6年前,他的账户有没有异常。”
“好的,傅总。”
洛飞整个过程都没出声,一直在认真听着。
电话挂断他一脸茫然,“你怀疑你父亲的死和安心爸爸有关?”
傅景明深邃的眼神凝望着前方,好像正在思考。
“你还记得你说的一句话吗?”这次轮到傅景明问洛飞。
“什么?”。
“你说安心是司机出身,因为职业病,上车前都会观察车况,那你说,他当年作为我爸爸的专属司机,他有没有察觉到爸爸的车胎是有问题的?”
洛飞瞳孔猛的一震,恍然大悟,“你要不说,我真的没想到。现在想想也是蹊跷,她爸爸就是一个司机,从叔叔去世后,他就直接升到经理,还有,你回来,他连女儿都舍得往你床上送,你说他们到底在怕什么?”
“......”
洛飞“啧”了声继续说,“可是,安建仁那样一看就是胆小怕事,他哪有那胆量啊?”洛飞用余光扫了下傅景明,“所以,你才对安心这样?”
说完,洛飞坐在副驾驶上,明显感受到了推背的感觉。
“她爸是她爸,她是她。”
安心是被赵锦齐送回家的,本来说好要三个一起走的,半路千千临阵脱逃,就变成这个窘状。
一路无言。如果不是有脚下踩在石子上的咔咔声,安心真的以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
总算熬到家门口,安心松了口气,“赵锦齐,我觉得我们......”
不知道赵锦齐哪来的勇气,突的把安心抱在怀里,整个过程转瞬即逝,紧接着像做害羞的孩子一样,没等着安心说完话,低着头火速逃离现场。
安心哭笑不得,还楞在那里,“不合适.”
安建仁从院子走了出来,他背着手,指着赵锦齐远去的背影,随后不分青红皂白的问,“就找个这玩意?”
安建仁为人专制,趋炎附势,安心虽然深恶痛绝,但现实却让她没法选择。
“那是我的朋友,不是玩意。”安心语气平淡的说。
“朋友?”安建仁一把拉住安心,“什么朋友?”
“你认为是什么朋友,就是什么朋友。”安心把胳膊挣脱出来,知道这种情况下和他争辩,结果肯定是换来一通责骂,也懒得再解释。
用最怂的语音,表达最抵抗的情绪。
“你什么态度,这是跟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你的态度取决于你的态度。”
安心被安建仁的步伐追着走进玄关。
他瞪着眼,仿佛眼前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倒像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又怎么了,你们两个吵什么?”陆静怡从里屋讪讪走出来,手里的手机还疯狂播放着亢奋激昂的演讲。
“你问问她,找个什么玩意?”安建仁拿手指着安心。
“什么?”陆静怡扯着嗓子喊出声,掺杂在她手机的噪音中,断断续续的,“你找对象了?”
“对,找了,找个窝囊废,两个人在外面搂搂抱抱的,被我看见了。”安建仁接过话茬。
“你找对象,不得找个有价值的,找个白睡的,你是不是脑袋有病.......”
陆静怡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把她仅剩的侥幸心理完全砍碎,她彻底绝望了,“对啊,我是有病,在你让我给傅景明送汤的时候,在你把录音放上网的时候,我就应该看透,你根本都不顾我的死活,你们眼里就只有你们自己。”
陆静怡:“送汤怎么了?你要真能把汤送进去,我还用在这跟你废话。”
安建仁:“真是白眼狼.....”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夹棍带棒,安心甚至都分不出来是谁的声音。
顿时觉得脑袋周围像有无数个轰炸机把她罩在中间,耳膜伴随着嗡嗡声,疯狂震动,搅的她脑仁疼。
她眼神涣散的环视着四周,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有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嘴巴一张一合的,听不到说的是什么,只能通过他们愤恨的表情和手上的动作判断,他们所咒骂的对象是自己。
安心的眉毛紧拧在一起,强大的空虚感充斥在她的心里,空的,什么都是空的,这所谓的家,就算被她塞的满满的,对于她而言,都是空的。
没有丁点,哪怕头发丝那么点的爱都没有,全都充斥着他们无休止的贪婪欲望。
“嘣.....”安心听到心里那根执拗的弦断了,一瞬间她好轻松,再也不用纠结要怎么去延续这段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