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四人便出发前往一线天崖底。
风刃和杨七七时不时带着机枢和羽还真飞一段路程,所以很快就赶了过去。
望着眼前的景象,杨七七惊呆了。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线天崖底的环境竟如此恶劣。
纵横交错的乱石,缭绕朦胧的雾气,爬来爬去的毒物。
彼岸花死得也太惨了吧!
“姐姐,我们为何不直接在崖顶阻止那姑娘跳崖?”
羽还真举着棍子忙碌地拨动着地上的蛇虫鼠蚁,哀怨地瞪了一眼某个游刃有余的男人。
“这样,姐姐就不会遇见害怕的毒蛇,也不用跳到王爷身上,更不用劳烦王爷一直抱着了。”
风刃小心翼翼地颠了颠怀里树袋熊似的小丫头,淡淡地扫了羽还真一眼,“本王不累。”
“…………”羽还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谁担心你累不累啊?他只担心姐姐吃亏!
“是啊,你姐夫不累,你别管了。”
杨七七没脸没皮地给风刃扣上了名分,纤细的双臂紧紧地缠在他的脖子上,扭头看了一眼羽还真,简单解释道:
“这姑娘得‘死’一次,白庭君才能看清自己的心意啊,妈呀……”
一条扭来扭去的长虫从眼前一闪而过,吓得杨七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慌忙将脸埋在了风刃怀里。
“没事,有本王在,不会让它们碰到你的。”
风刃温柔地拍了拍杨七七的肩膀,黑翼倏尔展开,瞬间腾空而起。
鼻尖充斥着凛冽的气息,给人以无限的安全感,杨七七缩了缩身子,娇娇软软地贴在他的胸口。
羽还真仰望着凌空拥抱的两人,嘴巴都快瘪到后脑勺去了。
姐姐自己不是也能飞吗,为何一定要让摄政王抱着?
不理解,他实在不能理解!
“傻小子,别瞪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机枢走到羽还真身边,将一包东西塞到他手里,好笑地摇了摇头。
“你姐姐的心思,等日后你有了心上人,自会明白。
将这百虫散撒在附近,这些毒物便会自动退避三舍。”
“太好了,前辈你有这好东西为何不早点拿出来?”
羽还真乐颠颠儿地扔掉棍子,拆开纸包旋转着将粉末倒在地上。
顿时,四面八方的蛇虫鼠蚁自发往远处逃窜。
不一会儿,几人身处的圆形范围便彻底干净了。
羽还真扯着嗓子喜滋滋地大喊,“姐姐,地面安全了,你快下来吧!”
风刃挑了挑眉,狭长的眼眸闪过一抹冷意。
这小子,若不是小雪的亲弟弟,他岂能容他三番五次“作祟”?
觉察到风刃不爽的情绪,杨七七笑着挠了挠他的后颈,甜糯糯地说:
“还真自小与我关系亲密,总需要些时间适应,你这个做姐夫的,别与他一般见识呗。
而且,时间差不多了,彼岸花应该要跳了。”
“姐夫”一词令人如沐春风,风刃心里的那点不快瞬间消失不见,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乖乖地落在地上。
“姐姐……”羽还真忙不迭跑了过来,扶着杨七七的肩膀将她从风刃怀里拉了出来,兴冲冲道:
“姐姐,前辈给的百虫散,我特意留了一点。
你洒在裙子上,那些软趴趴的东西就不敢靠近你了。”
风刃收了羽翼,抿唇优雅微笑,袖子里的双手却悄悄握成拳头。
“嗯,谢谢。”杨七七对着羽还真甜甜一笑,将剩余的百虫散抹在了裙角上。
羽还真害羞地挠了挠额头,“我关心姐姐是理所当然的,不用客气。”
“我没有客气。”杨七七用力揪了揪羽还真的脸颊,露齿粲笑,“道谢是一种礼貌的本能呀。”
“姐姐,你……”羽还真赞美的话语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人推到一旁。
回头一看,便瞧见风刃抬手撩了撩杨七七鬓角的发丝,柔声细语道:
“小雪,你可梦见彼岸花从哪个方向跳下来?”
“我……”杨七七正欲解释,羽还真便忍不住呛声道,“姐姐昨日才说过那姑娘是由此处跳下,这才过了几个时辰,王爷居然忘记了!”
臭小子,竟敢讽刺他年纪大!
风刃一眼刀了过去,可也仅仅如此,并无下一步动作。
反而笑意融融地继续撩拨着杨七七的发丝,挑衅地看着咬牙切齿的羽还真。
一旁看戏的机枢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坐了下去,好整以暇地望着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
堂堂南羽都最位高权重的摄政王,竟会如此幼稚!
“哎呀,王爷别玩儿了。”杨七七甜蜜又无奈地推开风刃捣乱的大手,后退两步抬头看着崖顶,一脸严肃道,“正事要紧。”
现在可没空看“姐夫大战小舅子”的戏码。
今天必须将彼岸花救下!
“小雪放心。”风刃安抚着拍拍杨七七的肩膀,字字铿锵道,“只要有人往下跳,本王一定能接住她。”
杨七七心头一暖,满眼星星地看着风刃,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