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博志一家前脚搬出去,后脚俞灵溪就把院子里的东西清了一遍,那些突然枯萎的花木,竟然在三天内又有复苏的迹象,这院子要比俞博渠夫妻这个大的多,俞修谨明白她的意思,让他们一家直接住了进去。
俞博渠看着给俞修谨捶背顺气的俞灵溪,不知怎的,心里竟然多了些惧意,这侄女怎么会的这些?她能收拾老二的这些龌龊,要是下点什么,自己两口子能应付的了?
俞兴宁劝道:“爹,灵溪心眼好,是二伯先害她的,再说,她也没把二伯怎样,那些不还是他们咎由自取?”
梁氏也默默点头,儿子在书院时,灵溪也没少帮着他,二伯一家什么人,他们还能不能清楚吗?只是好奇这女娃娃怎么会了这些门道。
俞修谨对孙女这些所为实在不能理解,孙女病好之后,就迷上那些奇门阴阳书籍,不仅如此,还能化解这些事端了。
俞灵溪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杯中还是今年春天的头尖龙井,碧绿的茶汤,细嫩的芽尖在水中荡漾,散发着浓浓的豆花香气。如果没记错,这也是王府送来的,王府好东西多,这是楚绍鸿的束脩。
她放下茶杯,向祖父缓缓说道:“祖父可记得孙女被王爷吓晕的那次?孙女昏迷时,梦到了许多事情,不仅有我父母,也有未来的点滴。”
俞修谨脸上露出惊异之色,这是怎么说的?
俞灵溪继续说道:“祖父,孙女料想,这些事情许是天机,所以不敢宣之于口,既然祖父问及,孙女且说与祖父一些,好让祖父放心。孙女让祖父收下世子,那便是因为在梦中,祖父不肯收世子,知府大人为了讨好王爷,背着王爷给祖父编织罪名,下了大狱,乃至……孙女不想悲剧真的发生,所以才让祖父收下世子,何况世子不过是个孩子,又与王爷远离朝堂,大人的世界,何必将个小孩牵扯进来?”
这番话说出来,让俞修谨再没了往日的淡定,这怎么可能?不过是梦境罢了,怎么和现实混为一谈。
她又向祖父说道:“祖父,您为官多年,对官场这些人事了解更多,这些您自然比我了解的更透彻。”
俞修谨本想拍案而起,听她说完,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没错,眼下无事时,知府与自家一团和气,若当真为了讨好王爷,谁又能知道他是怎样想。
俞灵溪又说道:“不瞒祖父,孙女这些年身子孱弱,却查不出病症,便是因为院子里被人布的风水阵法,连您的院子里,也有令人昏聩的阵法。”
俞修谨看她的眼神中已满是惊诧,俞灵溪冷笑道:“孙女被这阵法压得死死的,精气被阵法吸得干净,若不是这次死里逃生,孙女只怕也没几年活头。亏得父母保佑,祖上保佑,孙女破了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这才慢慢好了过来;而祖父你从前为官时也会这样由着旁人作妖吗?不过是被阵法迷了心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