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不远处,浓烟滚滚,大群人拎桶的拎桶,拿盆的拿盆,正在扑救火势。他眉头一皱,忽然叫道:“不好!是客栈失火了。”说话间,人已自窗户飞出不见了踪影。
他这一声不打紧,林嘉儒顿然惊醒。客栈失火了!客栈失火意味着什么?那几车的绣品如果有失又意味着什么?冷汗霎时流了下来,他从椅子里跳了起来,忙不迭的向外跑去。身后,妖弦轻轻放下琵琶,缓步走到窗边,看着那来往奔跑的人们,她的嘴角荡起一个若隐若现的笑容。
火势并不大,幸好救火的人也多,所以当嘉儒赶到客栈时,只看见围观的人和冒着烟的车,还一个面色凝重,灰头土脸的嘉潮。不用说他也想的到,这辆着火的车正是他们刚刚收购到的绣品。
火烧了五车绣品!
林嘉儒面色死灰,前一刻的风流倜傥刹时灰飞烟灭。他跌坐在地上,手心冒出了冷汗,身子也微微的有些发抖。
是有人纵火!是有人纵火!这特么是有人纵火!
他心里一个声音在不停的重复这一句话。
难道是孟分茶令人干的?那么他怎么会对自己的行踪这样了解?如果是意外,为什么又单单烧了这辆放着绣品的大车?
身边一个家人小声说道:“大爷,这事有些蹊跷啊!客栈失火为什么会单烧了咱们的大车呢?”林嘉儒当然知道蹊跷,可问题是这放火的人是谁?
林嘉潮的手紧紧攥成个拳头,这会他终于知道父亲将自己从温柔乡召回的原因了。父亲心中那个心腹之患是事实存在的,而且是颇具威胁的。此时此刻,他不禁担心起自己的家人来,父母那边平安否?弟弟妹妹们无恙吧?左牧原呢?他会不会在这个时候伸出手来,帮自己一下?寻思着,又跑去找自己的那些江湖朋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这票是什么人干的。
林嘉儒还算脑子转的快,飞快的冷静下来,张罗着让人报了官,这事绝没那么简单,损失得有人买单,只怕是蛛丝马迹,他也要知道背后这人是不是姓孟的那厮。
他更不敢耽误正事,夏茧收购在即,他知道,损失了五车绣品,不能再错过收茧,否则,后续一系列的关联反应,会让重挫林家。眼下只能收敛起心思,自己先托关系找门路处理善后,让林嘉潮带着车队,快马加鞭向越州而来。
这消息传回越州时,已经到了七月初,这在林家又引起不小的震动,林良英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混账东西,怎么一点不长进,早晚要死在女人身上。林嘉潮也不敢多话,跑回自己院子,回去才知道,前些天晚上竟然有人夜探林家,被左牧原给解了围,这把他又惊出一身冷汗,亏得这个兄弟在家里帮着照应,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再后来又听林巧曼的一通添油加醋,林嘉潮说啥也不敢远游了,左牧原却笑着拍拍他肩,示意无妨,只要自己在,自然不会让他的家人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