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算计了所有人,却忘了这世上,人心是最算不准的东西。”
“当年的周瑾淮或许仰赖你——哦,不对,应该是你仰赖他。因为知道你只有紧紧地依附于他为他效忠才能保住你的官位地位,所以他才放心地将这份权力交给你。然而这份权力只不过是他让你代管的东西,如今你却想要占为己有了?”
“以周瑾淮的性子,他怎么可能容忍得了?他怎么能够允许他通过残害手足背负一世骂名得来的帝王权力,最终旁落他人之手?”
“国师大人,你真的认为,光凭本王个人的努力,就能在短短五年内将曜王府的势力扩张到如此地步吗?你就没有想过这其中,那位天子明里暗里地准允了什么,目的就是为了用本王来制衡你呢?”
“你,还有你的钦天殿,早就已经不受周瑾淮的信任了啊。”
不受信任了啊……
短短几个字,在空旷的月璃台后院里,如同一只幽怨的鬼一样带出了几声回响。
司空鹤看着荒草从里一身玄衣乌发猎猎的周瑾寒。
半晌,他回道:“所以,那又如何?”
语调冷冷淡淡,沉寂的浅色的眸中未起一丝涟漪。
因为手中所有的权力都是来自于天子恩赏,因为他这个“国师”是依附于周瑾淮而存在的,所以当周瑾淮决定将他手里的权力收回去时,他就应该乖巧地双手奉上吗?
周瑾寒回望着司空鹤。
“那不如何。”他眉峰挑了一挑,态度张狂,“若本王与你异位而处,本王也会做出与你同样的选择。”
“以你的身份动不了身为皇帝的周瑾淮,否则便是谋朝篡位了。所以你便只能清除掉所有的障碍,让周瑾淮无从选择,只能将太子,还有大邺江山尽数托付给你。”
“其实无论周瑾淮寿诞那日他有没有表示出托孤于周若白之意,你都不会动周若白。你很清楚,自始至终你需要清除的人只有本王而已。”
“只要曜王府倒台了,守护四境安宁的重担就只能落到周若白肩上,她即便有心成为周若瑜的倚仗,也不过只是个口头上的倚仗罢了,京中的一切大事,仍旧只由你全权做主。”
“所以你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整理出一个让本王死的计划的。”
“真正让你下定决心要提前诛杀本王的原因,是今日周若瑜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却来到了曜王府。”
周瑾寒说到这里,唇角漾出极深的恶意来:“因为国师大人忽然惊觉过来,原来这个看似纯真童稚的小太子,早就已经有自己的心思了。”
“周若瑜,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够让你轻易拿捏的幼稚孩童。司空鹤,你啊,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