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羽怀抱着小姜舒:“你家一直住在这里吗?”
姜舒点头:“嗯,爷爷身体不好每天都要吃药,家里只靠父亲的军饷维持生活。”
“可...可是父亲死了,爷爷的药也停了。”
说到这里,小姜舒眼中又流下了泪水。
嬴羽拍了拍小丫头,安慰道:
“不要哭,大哥哥家里有个神医,等会把爷爷接到过去,让神医给爷爷看病好不好?”
“嗯,谢谢大哥哥!”
小丫头顿时大喜,用力的点头。
“走,带大哥哥去看爷爷!”
“嗯!”
一行四人,走在破败的街道上,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人。
老妇看着嬴羽几人,最后将目光看向了姜舒:“小丫头回来了。”
小姜舒连忙点头:“嗯、李奶奶好!”
“好、好!”
“小丫头,到奶奶家中坐坐吧!”
小姜舒连忙摇头:“不了李奶奶,大哥哥带了好多吃的来看爷爷,还要给爷爷看病呢。”
“姜舒得赶紧回去,下次再去奶奶家!”
白发老妇,看着嬴羽怀中的姜舒,面露心疼之色,最后叹息一声走开了。
看着老妇的神情,嬴羽脸色微变。
不好的想法在心中升起。
怀中的小姜舒,带着笑容和李奶奶告别。
几人继续前行:“大哥哥,到了,哪里就是我家了。”
没走多远,小丫头兴奋的指着前面一个破败的院子。
院门是敞开的,门槛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旁边还放了一个拐杖。
同样的,中年男子也看到嬴羽等人。
男子抓着门框站起,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迎了过来。
“小丫头回来了!”
小姜舒点头:“刘伯伯好!”
中年男子露出一丝苦笑,随后警惕的看着嬴羽几人:
“小丫头,这几位是?”
“刘伯伯,这是大哥哥,特地来看爷爷的!”
“大哥哥对姜舒可好了,不但打跑了坏蛋,还答应姜舒给爷爷看病。”
小丫头一脸兴奋的说着。
男子看着姜舒,沉默了片刻叹息一声:
“你爷爷走了!”
小姜舒一愣,随后露出惊喜之色:“爷爷的病好了?”
小丫头显然没明白中年男子的意思。
看着天真的姜舒,男子有些不忍,不知该如何开口。
嬴羽伸手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你以后就跟着大哥哥,好不好?”
姜舒愣愣的看着嬴羽,用力点头:“嗯!”
“走吧,哥哥带你回家!”
“回家?”
“大哥哥,你不看爷爷了?”
“你爷爷走了?”
“那...那我们等爷爷回来好不好,爷爷已经二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他一定很饿!”
“等爷爷回来,姜舒和大哥哥回家好不好?”
“我的意思是说...是说...”
嬴羽沉默了!
“哎...丫头,你爷爷走了,和你父亲一样!”
一旁的中年男子叹息一声,说出了实情。
姜舒直接愣在了原地,就那样傻傻的站着。
良久!
“我不信!”
“我不信!”
小丫头如同疯了一般,奔回家中。
推开房门,一头扎进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者怀中。
“爷爷,姜舒回来了...姜舒回来了!”
“爷爷...您起来了呀,姜舒回来了!”
“我带回来,好多...好多,好吃的,爷爷你快起来啊。”
房屋外,嬴羽扶着中年男子坐下,沉默了片刻:
“说说吧,怎么回事?”
“哎,在下刘全,和姜丫头的父亲是战友!”
“前不久匈奴南下,姜丫头的父亲战死了,我这腿也废了。”
嬴羽点头,神色郑重道:
“据我所知,我大秦对战死的将士抚恤极高。”
在大秦凡战死将士不但有极高的抚恤金,而且三年内免除劳役、赋税。
朝廷每年都会派出使者,带上礼品,去慰问,去吊唁死者家属。
这也是秦卒悍不畏死的根本所在。
“抚恤...呵呵层层剥削之下,发到手中的抚恤金不过百枚半两而已,而且劳役赋税,也没有减免!”
“什么?只有百枚半两?”嬴羽瞬间暴怒。
他没想到,在以律法严苛著称的大秦,竟然也会发生这种事。
原本他以为小丫头父亲的抚恤金,可能是被人抢夺了,或者是被偷了。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被贪墨了。
贪墨战死将士抚恤金,这可是要灭三族的重罪。
刘全看着暴怒的嬴羽,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了片刻,嬴羽恢复平静率先开口:
“抚恤金被贪墨,你们没有报官吗?”
刘全闻言,无奈摇头:“报官...若是报官,全家老小的命也就没了。”
“就算是了无牵挂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