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琚见贺夺心不在焉,很是奇怪,想开口询问,却被化鸢叫走。
“梁护卫差人来说,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化鸢一五一十道。
为了防止祖母的安危再受到威胁,迟琚命梁护卫在府中设置了一些机关,关键时刻有着必要的作用。
“嗯,我知道了,”迟琚点点头,打算明日去府上看看祖母,“你先下去吧。”
迟琚还有事未同贺夺说完,便折返了回去。
“王爷的事千万要瞒住王妃,来的信也不能让……”贺夺同府上一众暗卫低声嘱咐道。
迟琚闻言,心神慌乱一瞬,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开口道:“王爷有什么事是不可以让本王妃知晓的?”
众人皆缄口不言,贺夺也垂着头不敢说话。
“信,拿来。”迟琚方才看到贺夺慌乱中将信藏在了袖中。
这些日子徐霁未曾有消息,迟琚一直以为是徐霁那边危险艰难,不成想竟然是贺夺等人将其私自拦下。
贺夺不语,手上也没有任何动作,显然是不打算听迟琚的话。
“既然如此,那便别怪本王妃硬抢了。”迟琚的声音坚定,不容置疑。
贺夺叹了口气,只能将这几日的信都交与迟琚。
迟琚就站在院中,一封封的看,手越来越抖,直到今日的最后一封。
“王爷身份恐遭暴露,现今落不明……”迟琚攥着那张薄纸,脑中凌乱。
“有几个弟兄和王爷一道潜入了菱花阁,这是他们传出来的消息,”贺夺声音低沉,但微颤的声线暴露了他内心并非表面那般理智冷静,“王爷临行前说,如若有意外不要让王妃娘娘知道,也不许……”
迟琚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颤抖的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努力平静下来。
“我知道了,”迟琚睁开眼的一瞬,周身的气场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现在最重要的是寻到王爷的下落,这件事谁都不许传出去,否则,杀无赦。”
“是!”众人见迟琚现时还能如此冷静理智,不由得对迟琚产生了敬畏之心。
迟琚有着非寻常女子所能比拟的成熟与理智,怪不得王爷将她如此捧在心尖,果然非同凡响。
迟琚快步回到房中,关上门,瘫软在地,所有的崩溃和恐惧在那一瞬猛然宣泄释放。
良久,她用手背擦了擦泪,起身向床边走去。
现在徐霁下落不明,她绝对不能倒下。
次日,将军府。
马车在将军府门前缓缓停下,迟琚迈步下车,唯有眼睛泛着淡淡的红肿,其他不曾显露一丝异状。
迟琚正欲踏进府门,就发现一道黑影。
她眼疾手快,立刻飞身跟上,眼眸坚定,直至一条死胡同中。
那人气定神闲,转身奉上一块令牌,半跪施礼道:“属下周砱(ling二声)参见王妃娘娘。”
迟琚一愣,看着眼前之人的面容,似乎在前些日子祖母遇刺时见过他,便是他抓住了凶手。
“你怎么会在这?”迟琚看向周砱手中的令牌,和前些时日徐霁给她的那块可拼接完整,便知道了他王府暗卫的身份。
周砱一怔,随即道:“王爷将属下等三千名暗卫派遣至将军府,保老夫人平安。”
“他,他一次派了三千人?”迟琚睫毛轻颤,混杂的情绪翻涌。
“不是,一次是在三个月前,另一次是在半月前。”周砱解释道。
三个月前?
迟琚心中一算,是武试那时。
至此,迟琚鼻头一酸,原来徐霁让她不要担心祖母是因为他派人守护,他知道她最在乎的便是祖母。
“王爷现在下落不明,留五百人在将军府,其余的立刻回王府,听从调遣。”迟琚喉头哽咽。
“属下领命。”周砱闻言,即刻起身去调集暗卫。
迟琚没时间浪费,将所有眼泪都憋回肚子里,默默消化。
今日以她这般状态去探望祖母,怕是会被其瞧出端倪,只好打道回府。
“王妃娘娘,这是宫中送来的请柬,七日后便是圣上寿辰。”贺夺将请柬递给迟琚。
“好,我知道了,”迟琚瞥了几眼,心中有数,便接着问贺夺,“有王爷消息了吗?”
贺夺摇摇头,叹道:“没有,潜伏在菱花阁中的弟兄不好带消息出来,我们能做的少之又少。”
……
此后每日,迟琚的第一句话永远都绕不开徐霁,直到圣上寿辰当日。
迟琚坐在妆奁之前,清楚的记着上次盛装还是成亲之时。
迟琚注视镜中着一身王妃礼制的华服的自己,才发现她清瘦了不少。
徐霁下落不明无法到场,她作为霁王妃便得替他和王府尽到应有的礼数。
皇宫。
众人看迟琚只身前来,皆议论纷纷。
迟琚不卑不亢,没有半分反常,让人看不出这其中门道。
仅一盏茶的时间,迟琚只身前来贺寿的事情被众人编排出不少流言。
有人说,迟琚失宠,被徐霁所厌恶。
有人说,是侯府之事影响迟琚在王府中的地位,苟且于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