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酒父十分淡定地问着。
“前辈,能不能入朝为官?”温玥婷语气笃然,目光坚定,稳稳的落在酒父身上,不带丝毫拖泥带水。
“我若是不肯呢?”酒父同样凝视着温玥婷,道。即便那双眸子已经不似年轻时明亮,蒙上了时光的面纱,却依旧叫人不可不以最尊重的眸光回以。
“若是你不愿,我从来以后自当不会再来打扰,若是愿意,也只是三年时间,最长三年,我便送您回家。”
酒父面上肃穆的神色顿时粉碎瓦解,转目间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和蔼的笑意。
“小姑娘,你是墨笙的朋友,既然墨笙将我的地址告诉了你,你愿意信任于我,我便帮你一把吧,不过三年。”
看得出来,墨笙与这姑娘的交情应该是甚好。不仅如此,也能看得出来,这姑娘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不然的话,墨笙也不会这般对她好。
温玥婷明眸一颤,感激的看着酒父:“多谢酒父。”
温玥婷也没有想到,这酒父居然会待自己如此之好,居然会这么快答应自己。
辞别过后,温玥婷在回宫的路上,坐在马车上颠簸之时,心情却额外沉重起来。
不过三年。
事实上,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又究竟有多少个三年。
温玥婷细细记下了这份恩情,是对岳墨笙,也是对酒父。
酒父的存在,是她离开郦城那日,岳墨
笙告知给她的,虽然不知两家人有何渊源,但是她明确说过了,酒父是一个足以替百里寒稳定江山,颠覆局势的人。
只要她肯信他。
……
宫中时日无聊,温玥婷无事可做,倒学着老者的模样,在宫殿中的河流边上垂钓。
只是酒父准备的鱼饵充足,河里无鱼,温玥婷的河中鱼不在少数,鱼竿上却并无鱼饵。
夏风炎炎,温玥婷恹恹的以一只手撑在一旁,一只手握着钓鱼竿。
夏季到了,近日绵绵也总是睡觉,一日时间几乎都用躺在了摇篮上,小玥和李公公都被温玥婷嘱托去照顾绵绵了,她一人清静,倒也无聊。
“你出来吧。”温玥婷忽而想到暗处还有一人,便将南煜唤了出来。
一个转目的时间,南煜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她的身边,低垂着头看着坐在下方的她,似乎在询问,她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
“陪我坐会儿。”温玥婷语调不咸不淡的说道。
南煜颔首,稍一迟疑后,在温玥婷一尺半的距离外坐了下来。
温玥婷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吩咐南煜再做任何事,只让他坐在她的身边,一直从日光最烈的时候,到了晚霞噬云的时刻。
温玥婷收了没有鱼饵的钓鱼竿,起身往房间走去,都快走进屋里,才想起了尚且跟在她身后的南煜。
“没事了,你回去吧。”
风声疾驰而过,又立即没有了南煜的踪影。
温玥婷记得有人来禀报过
,似乎莫华裳的病好了起来,看来他,已经在准备,或是已经在进行下一步了。
华阳宫中,百里寒正陪着莫华裳从御花园回来,身后跟着浩浩汤汤的侍女和宦官队伍。
丰盛的菜肴已经准备好,莫华裳与百里寒一道吃着饭。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莫华裳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帘,抿着唇角,低声说道:“原本还想和陛下一同去看含苞待放的莲花,没想到那莲花根本还没生长出来,耽误了陛下的时间,让您陪我白走了一趟,臣妾罪该万死。”
百里寒伸手替莫华裳夹了一些菜在她碗里,和声安慰道:“是那莲花不知时节,尚且还未开,怎能算做是你的错误?华妃不必自责,大不了等到那莲花盛放的时候,朕再陪你一同去御花园便是。”
莫华裳受宠若惊,笑着眼看着百里寒,抿唇一笑:“多谢皇上恩典。”
这些日子以来,百里寒几乎每日都来陪伴她,原本一直担心,等到自己病好的时候,他便不会再来,这两日他依旧来看她,才叫她放心下来。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够一直陪伴着自己,对自己是最好的。
但是之前皇上对自己好,不过是因为自己生了重病。这病迟早是会好的,谁知道,皇上对自己还会不会如之前那般怜爱了呢?
同时,后宫中趋炎附势的妃嫔也不知悄悄送来了多少礼物。后宫这种地方就是,谁不是一个攀龙附凤的主。谁在这后宫里有地位,谁
就会去巴结谁。要是想在这后宫里站稳脚跟,就继续学会趋炎附势。
而这其中,却唯独缺少了那月妃那份,莫华裳一想到这里,心里便极不舒坦。那月妃,难道真的要背弃自己了吗?这岂不是要作死了吗?
这月妃的做法,岂不是摆明了与那温玥婷站在一边?选择温玥婷那个贱人,就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因为她莫华裳迟早会取代温玥婷,成为这后宫之主。到时候,月妃不跟自己站在一个战线上,那就别怪她到时候手下不留情了。
该走关系的时候你不走,到时候天堂可就真的没路了。
用过饭以后,莫华裳送着百里寒离开,回来的时候,锦浣便在她耳边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