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看清他的脸色,其实,也没有必要知道他在看什么,做什么,想什么。也许,他只不过是滏阳河上的一个匆匆过客,他的出现,只是一个适逢其会的巧合,因此,别人根本就没必要去在意这个人,似乎并不值得。
其实,当这个人是个过客也未尝不好,更可以当他不存在,因为没有人注意到他。
黄尊者和赤尊者还不是同样照打不误?他们必须杀死蔡宗,因为蔡宗知道了一个可以让他们计划完全破灭的秘密,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他们深知问题的严重性,如果眼前的蔡宗就是蔡念伤的话,那他与蔡伤便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甚至包括葛家庄,那就是说,他们想要杀的这个年轻人几乎可以算是与中原最可怕的一群人物有着联系,如果事情泄露出去,只怕他们全都会死得很难看。
而葛家庄中又有另一个蔡念伤的存在,如果眼前的蔡宗是真正的蔡念伤,那么另一个蔡念伤一定与吐蕃抑或喇嘛教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否则蓝日法王绝不会让他们劳师动众、不远万里前来中土追杀这样一个年轻人,还动用了大喇嘛,可见其中关系重大,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解释清楚的。
蔡宗此刻却并不想死,他心中的激动是无与伦比的,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至少,在他的心中是这么认为的,他至少可以依据这条线索继续查下去。当然,他不排除华轮的回答只是一个幌子,目的是要让他与蔡伤的大儿子蔡念伤拼个你死我活,而华轮的功力与他相比,高出极多,也许当时并未真的心神受制,只
是故意装出这番模样,诱使蔡宗上当。蔡宗自然不能不慎重考虑和分析。不过,他没有什么时间去仔细推敲,必须全力应付黄尊者和赤尊者两位高手的攻击。
蔡宗不是进,而是退,他不想自林间外冲,而是退向河中。
“轰……当……”两声疯狂的爆响,蔡宗的身子禁不住剧烈地摇晃着。
黄尊者一出手就动用了紫金金刚杵,两大高手联击之力的确不是蔡宗独力所能够阻抗的。
不过,蔡宗打一开始就没有准备相抗的意图,只是迅疾退身,在身子急退之中,卸去了对方大部分劲力,而他再以钝木刀承受,并借力飞退,斜斜撞向旁边一名持弩搭弓的苦行者。
这群苦行者居然也用弓用箭,可见华轮今次的确是志在必得。
“咝……”那些苦行者忙射出劲箭,但是蔡宗的动作的确够快、够劲,黑木钝刀在那几支火把光线的摇曳之中震了出去。
浓烈的杀机如潮水一般狂撞而出。
“哼!”黄尊者的轻哼自左侧传来,他的速度也并不比蔡宗慢。
“喳……”在蔡宗绞碎几支劲箭之时,立刻旋身正对黄尊者的紫金金刚杵,他无法避开黄尊者的攻击。
“嘣嘣……”钝木刀在紫金金刚杵上连击了十七下,沉闷的钝响密集而细碎地响起,在这些细碎的响声中,那群苦行者忍不住惊呼,手中的弓弦全都自行绷断,他们根本就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赤尊者却暗中吃了一惊,蔡宗功力的确精进了许多,竟在绞碎那些劲箭之时却以无形的刀气割断了每张弓的弓弦。
华轮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蔡宗的刀法不再只是凶霸狠杀,在强烈之中又多了阴柔的杀意,而且功力更比几个月前增强了许多倍。
“轰!”赤尊者再次加入战团,蔡宗又被震飞,这次飞出极远。
华轮暗叫不好,他再也顾不了什么身份,抢身出击。
华轮一动身,就已在蔡宗的面前出现,速度之快,完全突破空间的局限,似乎他本身就立于蔡宗的面前。
蔡宗虽然预防了华轮的攻击,可是却似乎做不到华轮如此之快。
华轮的拳头在即将击中蔡宗的胸膛之时,一道璀璨夺目的亮芒在夜空中闪过。
空气似乎在刹那间凝成了霜雪,沉重得骇
人,而那一股森冷的奇寒更使这片夜空死寂得没有半点生机。
蔡宗的冰魄寒光刀出现在华轮那宽大的喇嘛袍腋下,而黑木钝刀正横于华轮拳头击到的胸前。
“砰!”一声沉闷的爆响过后,蔡宗倒跌而出,华轮的拳头并未击在他的黑木钝刀上,也未击在他的身上,可是却有一股无形炽热的劲气狂野无伦地注入黑木钝刀的刀身上。
华轮旋身落地,冰魄寒光刀根本未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但他那隔空一拳绝对已让蔡宗气血混乱。
的确,华轮的功力之高,根本就不是蔡宗所能够比拟的,虽然蔡宗屡获奇缘,但真正的实力是靠平时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蔡宗重重地坠向河中,而在河中,等待他的同样是致命杀招。
“哧!”分水刺分水而出,一颗乌黑的脑袋自水中破出,在黑暗的夜色中,根本就看不清水下之人的面貌,只觉那脑袋如硕大的乌龟头一般暴露于水面,而一根闪着幽光的长刺向落下的蔡宗刺去。
水陆两地皆有人要置蔡宗于死地,这的确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
但蔡宗自幼便在逆境中生存,从来都未畏惧过任何险阻,自然也并不会在意今日这种九死一生的局面。
冰魄寒光刀在斩空之时,便移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