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刘瑞平的神情漏了底,以对方那种老江湖的眼光岂会看不出她们的神色有异呢?不由得尴尬一笑。
刘瑞平却神情微微凄然地道:“天大地大,何处为我家?茫茫人海竟无我容身之所。”
秋月和海燕神色也为之一黯,也的确是如此,这几天的逃亡,虽然并没有出太大的纰漏,可是那种躲躲藏藏的感觉和这一路的风尘仆仆,哪是她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小姐丫鬟所能想象的?更且,此刻不知道明日又将流落何方?那种茫然的漂泊,并没有初始所想象的那般轻松和愉悦。
杨擎天和颜礼敬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一番感慨之语,特别是由一个女流之辈的口中说出,更让人感到有些酸楚和凄切。
“我们小姐本来是想出来找蔡风公子,可是……”
“海燕,别胡说!”刘瑞平打断了海燕的话,神色间有些愠怒之意。
海燕神色间显得微微有些委屈,但却将所说之话全都咽了回去。
“你们认识蔡风?”蔡念伤惊喜地问道。
颜礼敬和杨擎天察言观色,却发现对方并不是在做作,不由得心头一阵讶异,也就对这三人另眼相看了。
刘瑞平叹了一口气,道:“不错,我们认识他,但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
“一面之缘?不知这位小姐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我们三公子呢?”颜礼敬充满了希望地问道。
刘瑞平望了望夜空,心神似乎飞得极远,良久才幽道:“那是在两年前自道之战后,当时他并不是以蔡风这个名字出现,而是黄春风。那时他身受重伤,受到破六韩拔陵和
鲜于修礼的追杀,碰巧在桑干河中被我们救上了船。但第二天他就走了,从此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他,只是军中传出消息说黄春风就是蔡风,还把他当英雄传了好一阵子。”
杨擎天不由得向颜礼敬望了一眼,颜礼敬悠然地点点头道:“的确,军中当初是将三公子传得沸沸扬扬,我在当时还曾去查探过,三公子的确曾化名为黄春风参军。”
“那这位姑娘所言并没错了?”杨擎天询问道。
“难道当时你没听说过吗?”颜礼敬奇问道。
杨擎天摇摇头,道:“当时我在西域看望大公子,直到今年才从西域返回,听说主人在大柳塔出现过,就匆忙与大公子赶至大柳塔,却只是徒劳无获。”
“原来如此。”颜礼敬恍然道。
“那如此说来,姑娘对我三弟是有救命之恩了。”蔡念伤顿时备感亲切地道,掩饰不住神情的激动。
“也谈不上救命之恩,只是适逢其会,我们并没有把他之伤治愈,他走的时候还是重伤累累。”刘瑞平似乎有些崇慕地道。想到蔡风那日的倔犟,那种不卑不亢的神情,的确让人终生难以忘怀。
“那你们可知道三公子现在何处?”颜礼敬充满了希望地问道。
刘瑞平不由得摇了摇头,神情显得有些茫然。
杨擎天和颜礼敬不由得面面相觑,蔡念伤仍不死心地问道:“那你们可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真奇怪,他是你的三弟,又是你们两个的三公子,你们居然不知道他住在哪儿,还来问我们?”秋月有些不客气地道。
蔡念伤脸上一红,杨擎天却冷冷地回声道:“刚才三位不是在枯井中听到了我们所说的话吗,难道还用得着我们解释?”
“你们与他有那么亲密的关系,不卖力地查探,我们一介女流又如何能知道……”
“秋月,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刘瑞平有些微恼地道。
杨擎天并不想和这小女孩一般见识,反而诚恳地问道:“那姑娘想往什么方向去寻找我家三公子呢?”
刘瑞平涩然一笑,道:“我们也不知道,我并没有抱什么希望。这两年来,人事沧桑,变幻不定,我们只是碰碰运气而已,天地如此之大,也不知他栖身何地。”
众人不由得一呆,想不到听来的却是这般答复。
蔡念伤不由得试探性地问道:“姑娘是我三弟的心上人?”
刘瑞平脸上一红,避开蔡念伤的眼光,吁了一口气,幽道:“小女子庸俗之姿,怎会入蔡公子之眼?或许蔡公子早有心上人,只不过小女子相信蔡公子乃是大仁大义之辈,只要找到他,相信他定会帮我处理眼下之事!”
众人没想到眼前这娇弱的女子竟会如此信任蔡风,不由得心下一阵感慨,同时也极为欣慰,他们深深地感觉到眼前这女子语气的真诚,绝对不会是虚假做作之语。
海燕的神色微微也有些黯然。
“若是姑娘不弃,就和我们一起东行吧?我相信很快就会找到三弟的下落,至少也可以找人为姑娘处理眼前之事。”蔡念伤诚恳地道。
“好哇!”海燕和秋月同时应道。
刘瑞平心中暗想,这些人都是蔡风的亲人,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若一路上有这几个高手相伴,肯定会安全多了。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可是这岂不是给几位添了许多麻烦?”
“姑娘说哪里话?姑娘既然是我家三公子的朋友,也自然就是我们的朋友,又怎谈得上‘麻烦’二字?”颜礼敬道。
“是呀,小姐,他们是蔡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