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烟沉这样喊他,他宁可听她大大咧咧的喊他的名字。
“怎么?白大谷主听得不开心了?”并没有改口,烟沉继续刺激着他。
她现在被下了药,动手成了问题。
不过好在白苏不是习武出身,就是没有力气,单拼武技她也不会输。
只是这人向来小心,身上随时带着药,烟沉很怕自己失败一次,下一次的药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机会只有一次。
“听说你一天没吃东西。”白苏涩涩的开口,明知自己是罪魁祸首,他却没办法劝自己松口。
“不劳您费心,还没饿死。”烟沉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他就知道,回事这样一种局面。白苏向来不擅长吵架,“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愣了一瞬间,烟沉忽然想起他醉酒后回来的那个晚上,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尝到了白苏的手艺。
之后天亮仿佛一切都回归了正常,她自然也就没有再享受过这般待遇。
“不必,饿死我白谷主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不是我的仇人。”白苏有些急切,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是抓紧她的手臂认真的说着。“我从未将你视作我的仇人。”
“可你现在是我的仇人。”烟沉同样回之以认真的眼神。
一句话让白苏脸色瞬间苍白。他知道烟沉会恨他,但是没有想要走到她的对立面。
他只是想要她的平安。
“我不想的……”眼神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做的事不求得到原谅,但是却也不想闹到如今的地步。
看着他失神的目光,烟沉目光一闪,好机会!
一直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向他后脑勺砸去,那只手握着一只上好的乌金砚。
剧痛袭来,白苏的意识渐渐模糊,一只手仍然握着烟沉的。
“你……当心……”向前踉跄两步,终于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烟沉被他带的也跟着趔趄了一下,挣扎着想要松开挣开他的手,却是徒劳无功。
这人,每次没了意识还这么难搞。
她第一次见到白苏昏迷不醒就是在他试药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拉着她不松手。
那时情急之下,她卸了他的腕骨。
那时两人还并没有太多交集,但白苏在事后也没有难为她。
也许就是他的太过放纵,才会让她觉得有恃无恐。
下意识觉得他是个好脾气的人,下意识觉得他会对自己百依百顺,才会走到了今天被动的局面。
如今别无他法,只好故技重施,只是在听到那“喀嚓”一声清脆的声响时,心里没有了当初的平静。
强压下心中的不忍,烟沉将他放到了床上。
“抱歉,你摆了我一道,我还你一道,咱们算是扯平了。”
轻轻道了别,便正大光明的从门口走了出去。
她早就注意到,只要是白苏来找她,其余人基本都不会在附近。
再有就是她中了药的原因,反而没有那么严密的防守。
前几日和烟玖打听了一下青儿的情况,得知青儿在她被软禁时就走了,想来已经去寻其他办法。
那么这里也就没有其他牵挂的必要。
在院中所有人都没有在意的时候,烟沉偷偷溜了出来,随后一骑绝尘而去。
另一边,烟玖和司钰已经将装着药的匣子交给了阿南。
“真的非常感谢你们,你们是我见过最重信义的人。”阿南小麦色的脸上洋溢着愉悦,一笑起来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
烟玖听到这番话,眼神有些飘忽随后低下了头,掩饰着通红的小脸。
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馊主意,再看看阿南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真的是,难怪司钰哥哥骂他书读到狗肚子去了。
“举手之劳,比之阿南你的救命之恩还是不足挂齿的。”司钰倒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目光却一直盯着阿南背后硕大的海东青。
之前他无事的时候,总喜欢三番两次的找阿南玩,其实就是为了找应雪(鹰的名字)。
如今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
内心抱着万分的不舍,司钰却只能顾左右而言他,“阿南,你有空可要多回来看看我们啊。”
阿南爽快的点点头,“等我送完药救了当救之人,一定回来找你喝酒。”
“哦。”听到这话司钰心里也算是有了些安慰,最后还是没忍住凑到了应雪身边,摸着它光滑的羽毛,眼中是无限的眷恋。
仿佛感受到了离别的情绪,应雪也低下头,轻轻用雪白的头顶蹭着他的手心。
这让司钰心里更加舍不得了。
有那么一瞬间,司钰都想跟着他去了。
烟玖见他喜欢的紧,耿直的问了句,“阿南哥,你这鸟卖么?”
说完顿觉失礼,好在阿南没有深究。
“海东青对于我们来讲,是朋友。”言下之意便是,不卖。
不过看司钰的表情,便明白了烟玖为什么有此一问。
司钰是真的喜欢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