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烟沉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黄莹,还有烟玖,还有未曾见过面的司钰。
裴元和他的小侍女倒是不在,说是出去办事了,舟洲也不在,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姐!”
“烟姐姐!”
两个激动的声音同时响起,随后一个嫩黄色的身影直直扑了过来。
烟沉这次很给面子的没有躲过,而是摸着她的小脑袋揉了揉,“还是这么不稳重。”
再看站在一边的烟玖,恩,稳重多了。
“公主殿下好啊~”司钰大大咧咧的跟她打着招呼,“小爷姓司名钰,喏,我可是帮你把弟弟救回来了,还没向公主讨个赏呢。”
这男子一脸的桀骜不驯,烟沉看了眼烟玖,知道他没有说谎。
在腰间摸了半天,才发现事情紧急,她向来也没什么带着值钱物识的习惯。
父皇赏赐的东西都在宫里呢,有点尴尬的摸摸后脑勺,“那啥,改天给你补上。”
“既是如此,想来我这药司大少主是看不上了。”白苏幽幽的说。
“诶别!”司钰赶紧改口,“我这不是跟她开个玩笑嘛。”
真小气。
烟沉这才知道原来白苏为了救烟玖,付出了这么多,顿时抛出一个感激的眼神,被白苏华丽丽的的无视了。
“烟儿,我有话跟你说。”有些为难的开了口,白苏看了眼周围。
周围几人瞬间识趣的溜了。
“烟姐姐我去厨房给你要桌好吃的!”黄莹识趣的开口。
“姐我去看书了。”烟玖也非常有眼色。
“啊!我去喂鹰!”这是司钰。
等人都走了个七七八八,烟沉看着青儿有些头疼,“青儿,你去门外等着吧。”
“是。”青儿领命出门了,在门外规规矩矩的候着。
烟沉也有些无奈,青儿这丫头,说她笨吧她做事条理分明,说她聪明吧又有些死脑筋。
“现在说吧,怎么了?”烟沉有些好奇,白苏还很少这副表情看着她。
怎么说呢,有点心虚的感觉。
“半腰盏……只剩一株了。”有些药稀缺不是没有原因的。
半腰盏这个药,不但生的位置危险,炮制起来也相当麻烦,而且药性只有一年,过了一年后,就化为灰烬了。
“一株够了呀。”烟沉有些不解。
白苏接下来的话解释了清楚,“只剩一株了,可是,已经许给旁人了。”
这个旁人,自然是阿南。
当初烟玖和司钰两人从悬崖上脱身,还多亏了此人帮助,当时就将药许了他,只是当时云浮谷的机关已经混乱,需要时间才能恢复。
事情紧急,他就先去宫里了。
如今回来以后,这药自然是先给他的。
毕竟半腰盏可遇不可求,而且花期也在下个月。
“可以和他商量一下,先借我们一用么?”烟沉问。“反正下个月就可以再采了。”
“不可。”白苏听完果断拒绝,“我当初既然答应他,自然不能食言。”
“没有让你食言,只是稍晚一些给他。”烟沉试图说服白苏。
虽然她知道白苏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孰轻孰重还是要分清的。
“不行。”白苏态度坚决。
“你!”看到他这样烟沉心里也有些窝火。
不过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只能耐着性子说,“白苏,这药事关裕国的安危,我们要以大局为重。”
“没得商量,明日药取回就会送过去。”向来对她百依百顺的白苏这一刻执拗的不可思议。
“你怎么这么不分轻重!事急从权啊!”烟沉压不住的火气终于冲了上来。
“于我而言,信守承诺是最重要的。”
“你!你就是无理取闹!一个人和一个国家孰轻孰重?!”虽说是不想吵架,但脾气上来谁也收不回去。
“裕国于我又有什么关系?”白苏听她这么说忽然冷笑一声。
“你说什么?”烟沉睁大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我说,裕国安危于我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是萍水相逢的救命恩人,一个是灭了自己国家的罪魁祸首。
于他而言,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白苏字字清晰,让烟沉的心也随之冷了下去。
后退半步,她像是不认识眼前之人一样,接着痴痴地笑了两声。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呵呵,我真傻,竟然以为你会帮我。”
“所以如果你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又为何带我回来呢?”
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最后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连日骑马奔波,她大腿内侧痛的走路都有些吃力,先前满心着急,并没有太过在意,此刻却疼的无法忍受。
仿佛在昭示她做了一件多么天真的事。
偏过头避开她质问的目光,在她看不到的袖子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的死紧,压抑着主人的情绪。
不想面对她这样的眼神,他想把烟沉留在这里。
江山易主于她有何相干?
于他又有何相干?
他们有云浮谷一方天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