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陆冥渊这个人太聪明了，也太小心。
“你应该是不知道，你父皇有一道旨意，凡为太子着，皆去母留子。”白苏忽然转换了话题。
所以说，陆冥渊的母妃也自然也不是因病而亡，而是因为准备立陆冥渊理由除掉她。
谁曾想诏书还没拟好，烟玖诞生了。
这让皇上真是怒极反笑，转眼把舒妃扶上了皇后。
然而舒妃很聪明，在知道了去母留子的事情后，便让烟沉带着烟玖出宫了。
后来几经波折陆冥渊当上了太子，这个皇后，就只能先摆在这里。
不过白苏觉得，皇上不杀舒妃的原因，应该和烟沉的母亲有很大的关系，毕竟当时的舒妃和她母亲关系最好，且她母亲又是皇上心中的白月光。
这一段过往让烟沉瞬间明白了宫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也终于明白了他这个爹的心思。
是她的话，九五之尊，竟然被自己的妃子带绿帽，这事儿她也忍不了。
偏生这些妃子们还一个个没有发现端倪，生了竟然还敢公然抱出来邀功？
“啧，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烟沉扶额。
“对了，我家丑事可是让你知道完了，你可不能外扬哈。”倒不是为了维护皇室尊严，她想到了烟玖。
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放心，烟玖不会有事。”白苏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烟沉顺势靠在了他肩上。
“所以说我父皇当时见你，是为了解毒是吗？”烟沉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你说那毒能解么？”
轻轻摇了摇头，白苏垂眸道，“不能。”
那毒药带来的是不可逆的缺陷型损伤，已经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
说到这里，烟沉忽然想到。“你当初给陆冥渊下的药，该不会灵感就来自这个女子吧？”
“怎么会？我……没有给他下药。”白苏犹豫了一下，随后释然。
他相信烟沉，所以对她毫无隐瞒。
“怎么会？”烟沉不相信，“他肯定是验证过所以才相信你给她下毒了的。”
陆冥渊是什么人，要是随口邹的他能信？
“真的没下。”白苏叹了口气，“他这是病，生来带出的病，我当初试过帮他治好。”
只是在试药的阶段，他就把青垣国灭了。
白苏自然不会再继续给他配药，而是转手拿来变成了他的威胁。
“真可惜。”烟沉感叹。
“是啊。”
烟沉不知道他在可惜什么。她是真的为陆冥渊感到可惜。
他或许也是生在黑暗中的人，但是他却掐灭了自己生命中唯一的那束光。
原本他是可以永远拜托悲剧的命运的。
偏偏因为一己之私，伤害了这么好的人，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活该。
比起陆冥渊，她更担心烟玖。
说实话，在宫里这么久，她原本还打算找机会把烟玖接回来呢。
只是她一直没有机会单独接触皇上，现在倒是有机会了，可她也不敢再提。
“我觉得，你父皇有想立你为太子的意思。”白苏忽然道。
烟沉立刻打消了他的猜测，“不可能。”
即便是立女儿为太子，她也是最不可能的那一个。
常年生长在宫外，可以说如果不是陆冥渊把她带回来，他可能早就忘了有自己这么个女儿。
“但愿吧。”白苏担心的是，如果皇上真的打算立烟沉为继承人，那她就走不了了。
他倒是宁愿自己想多了。
“放心啦，待此间事了，我就和你一起浪迹天涯，看遍人间烟火。”烟沉脸在他肩头蹭了蹭，安抚着他。
“嗯。”白苏微笑着点头，眸中星光点点。
“不，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万家灯火！”烟沉忽然脑袋从他肩头起来，目光闪啊闪。
在白苏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出门吩咐了阿觅两句，抱着几样东西拉着他来到花园里。
此时的花园内已经空无一人，月亮的清晖给这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美则美矣，就是看起来有些清冷。
烟沉兴冲冲的拉展了手里的孔明灯，然后用火折子点燃里面的灯芯。
带着柔和火光的孔明灯便徐徐升到空中。
白苏：这丫头怎么说风就是雨的？
“快来啊白苏！一起玩！”烟沉招呼着站在旁边的白苏。
原本还因为幼稚有些不好意思的白苏，在看到她如花的笑靥后便无奈摇了摇头。
罢了，就幼稚这么一回吧。
上前去帮她展着灯，烟沉却将火折子递给他，“你来。”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白苏学着她的样子一盏盏的放飞着孔明灯。
他还是第一次玩这个，小时候虽然也见过宫人玩过，但是在他好奇的凑过去时，他们便慌张的散了。
留下他在院子里看着远去的灯光发呆。
后来他便对这些没有兴趣了，反正也不会属于自己，反正凑过去也只是失望。
然而今天，这漫天的灯火却属于他。
在放完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