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烟沉终于发泄完了，白苏才颤抖着松了口气。
“这里挨一刀都没见你喊疼，这会儿装什么可怜。”烟沉摸着他白皙的脖子，上面匕首留下的伤痕已经看不到了。
“那是真的没这疼。”白苏终于能均匀的喘口气儿，这女人下手的时候专挑比较柔软细嫩的地方下手。
而且每次只掐着那块儿皮肉，看起来又没什么规律。
完全不知道下一次会掐在哪里，当然疼了！
更何况，来前裴元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告诉他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喊疼才有人疼。
现在看来，这话只能信一半。
他喊了半天脸都丢尽了，也没半点效果，反而感觉她乐在其中的样子，得不偿失。
“我可是来救你的。”
白苏撑着床坐起来，结果刚起来又被烟沉抬手推了回去。
“谁要你救？”烟沉白了他一眼，“我现在过得好得很，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不适的皱了皱眉，白苏后知后觉的开始觉得现在的状态不太对。
来自上方的压迫感让他很陌生，虽说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但是应该不是这种状态……吧。
挣扎了几次无果后，他干脆任命的躺平，就这么跟她聊着，“生气了？”
烟沉没有应声，白苏对女子的心思显然没有裴元那么经验丰富，只能换一种方法问。
“为什么？”
被下毒的是他，被算计的是他，他不过是顺着她的意帮了她一把而已。
沉默了半晌烟沉才开口，“你是不是知道茶里有毒？”
“白兄啊，裴某赠你一句良言，若是想把你那小婢女哄回来，她若问及当日之事，一定要咬死说概不知情。”
裴元的话就在耳边，他竟然早就猜到了她的反应。
应该听他的么？
答案当然是应该，斟酌了许久，白苏才开口。
“是。”
知道怎样是最好的回答，但是他并不想欺骗她。
“你混蛋！”烟沉一拳砸在他耳边。死死的盯着他堇色的眼睛。
“明明知道是什么毒，为什么要在喝之前露出那种表情！”
“你该知道我不是要害你啊！”
“我不想伤害你啊……”
眼框不受控制的红了，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枕头上，落在白苏的脸上。
他不知道，他喝下那杯茶之前那张脸，多少次出现在了她午夜梦回的时分。
那样子就像是在她心里扎了根，合着血液长成一根根荆棘，将她的心勒的紧紧的，窒息般的痛。
她的眼泪让白苏瞬间慌了，慌乱的拿腰间的帕子给她擦着泪，但又很快湿润了。
“我在喝下去后才知道是什么药。”
明明说的是实话，他却觉得此刻说起来那么苍白。
“你若生气，再咬几口便是。”只是，不要再这样落泪。
烟沉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明白。
刚开始她自己都不明白，他陪她演了一出戏，一出让她自己都信了的戏。
这原本就是她的目的，为什么还要生气的呢？
后来再一次次的回忆中，在每次醒来发现泪打湿的枕头时，才明白了为什么。
白苏这个人，在她心里，放在了一个特殊的位置上。
那衣袖胡乱蹭了下脸，烟沉起身走到了桌边坐下。
“若有一日我……不对，你的心上人在你面前死去，死不瞑目，含恨而终，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要生气了。”
这事儿怎么算都觉得自己亏了。
这心在不经她允许的情况下轻易就动了，对象还是块木头。
真真是，亏大发了。
“我没有恨……”刚准备解释的白苏脑中忽然灵光闪过，醍醐灌顶。倏地坐起身，若有所思的问，“这么说，我是烟儿的心上人。”
？！
这人怎么忽然间开窍了？
被他热切的目光盯着，饶是烟沉脸皮不算薄也不可遏制的泛起绯色。
“说什么呢你！”转过去不去看他。
这特喵的怎么跟变相表白似的！
打通了任督二脉的白苏不依不饶的走到她身后，扶着她的肩问，“当时我问，若是没有这些威胁，你可否愿意同我在一起，烟儿你答应了。”
“我那是因为你快死了！”后知后觉发现那时候白苏就在给她挖坑啊！
身后没有了动静，烟沉暗道一声不好。
转过身，果然看到白苏脸色苍白失落的样子。
陆冥渊说从小没有吃过糖的孩子，别人随便给他点甜，就已经很满足了，甚至不需要是块儿糖。
同样，惯是被人拿毒药当糖骗的孩子，即便给他块儿真的糖，他也会在吃着的时候想，这会不是其实是毒药啊。
算了算了，跟他计较什么呢？
轻轻抱住他单薄的腰身，烟沉感受着他骤然变乱的心跳，勾起了唇角。
“逗你的，我答应你的话怎么会不作数。”
闻言白苏那颗飘摇的心仿佛终于有了归宿，温暖而踏实。
紧紧抱住怀中的人，仿佛怕她消失般，白苏觉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