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静的走了一会儿,陆冥渊又开口道,“皇姐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这地方太过安静,静的人心里发慌。
废话。
她可太知道了。
“自然知道,想必太子殿下也清楚的吧。”看他之前见怪不怪那副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第一次来。
陆冥渊点头称赞,“皇姐冰雪聪明。”
呵呵,谢谢夸奖。
不想理会他,烟沉内心发出冷笑。
终于走到了尽头,那件诡异的石室。再次进来,烟沉没有了之前的害怕。
或许是因为她更了解白苏了。
那个棺椁仍然凌空挂在石室的正中央。
旁边仍然放着那张桌子,桌子上放着那壶酒。
烟沉走过去轻轻晃了晃酒壶,里面是满的。再次感叹了一声,白苏这人不能喝酒,但是真爱酒啊。
取杯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游走于唇齿间。
这个酒名字叫做醉浮生,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这个酒很像白苏。
初入口时颇为刺激,但尝到回甘后又让人欲罢不能。
陆冥渊拿起另一个杯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修长的手指捏着碧玉杯,坐在一边喝的悠闲。
喝到了兴起时,甚至还对着那个悬棺举了下杯。
“还是给自己留点德吧。”烟沉看不下去。
白苏和他父母有仇,可与他人无怨。这么不敬死者,真真是,让人反感至极。
听到她这么说,陆冥渊“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自动忽略了她厌恶的眼神,而是调侃道,“我的皇姐啊,你还真是不了解他。”
放下酒杯走到正中央,围着那个棺椁转了两圈,随即倏地拔剑而起。
用烟沉来不及阻止的速度,在她诧异的目光中,几下将那个巨大的棺椁劈成几块。
沉重的木料失去了支撑,在落地的时发出了震耳的声响,随之碎裂成更多块儿。
然而一地的木块儿,和长短不一的剑。竟然没有半点别的东西。
“尸……尸体呢?”每一炳剑周围都有血渍,所以她一直以为,那两个人是活活被钉死在里面的。
“哪里来的尸体?皇姐,你看,白苏就是这样懦弱一个人。”陆冥渊面带嘲讽,“连恨都不敢,多可怜。”
烟沉还沉浸在棺材碎裂的瞬间,他终究没有因为仇恨而化为恶魔。
这个刻意恶葬的墓地,没有折磨和和诅咒任何人。
只是在折磨他自己。
只是在诅咒他自己。
眼眶有些发热,烟沉小心的控制着。
许多年未曾有的脆弱情绪,短短两天的时间泛滥异常。
听到陆冥渊的话后,她怒极反笑,若有所指的看着他,“是啊,多可怜。”
后者瞬间脸色变得僵硬,随后薄唇轻吐,用最冷静的言语,讲述了白苏的过去。
白苏的父亲在治国方面虽无大能,但也不昏庸,便是写进史书里后人也无可指摘,最多说两句不作为罢了。
因为青垣以医术和药草见长,临近晚年的他在经历了疾病缠身后,也开始做起了长生不老的梦。
为了迎合皇上,朝中大把寻丹献药之人。
其中包括了他的皇后。
为了得到圣上的独宠而保全后位,皇后在民间术士的口中听到了一个方法。
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是极阴之体,用她的血献祭,可与阴界使者往来交通,以金银赎寿命。
多么荒诞无稽的想法。
偏偏有人就信了。
白苏的母亲找术士算准了日子,便提前算好与皇上相合。
只是怀孕生子这事儿,不是人力可以决定的。
即便是有皇上的极力配合,孩子还是与计算时间晚了一个月才怀上。
但皇后并没有在意,只是在算定的日子,用催产的药物,将不足月的孩子生了下来。
她成功了,孩子活着生了下来。
但是也失败了,生下来竟是个男婴。
一个被当做祭品生下来的孩子,又被当做不合格的祭品抛弃。
小小的白苏在这样灰暗的世界里睁开了眼睛。
这条路注定坎坷不平。
也许是上天还是长眼的,除了白苏以外,两人再无所出。
从小渴望父母的爱,却换来冷眼苛待的白苏,就在这样地狱般的日子里长大了。
十二岁的时候,皇帝驾崩,皇后殉情,皇室唯一的血脉登上了帝位。
听到这里烟沉心里密密麻麻的泛着疼。
这是她一直回避的他的过去,竟然在这样一个地方,由这样一个人说了出来。
“皇姐,看到了么?这就是天真的代价。”之前在青垣做质子的时候,他听到白苏讲到的过去。
当时他就觉得这人不争气极了。
“看到了。”烟沉冷冷的看着他,“看到了你的结局。”
“我的结局如何?那个小丫头在我们进来后没有动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不以为然的陆冥渊轻狂的高昂着头,“皇姐你不会杀了我的,出去以后,又还有谁动得了我?”
果然,这个便宜弟弟,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