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不成才好”
“你——”瑶姬眼中怒火迸起,有一种想举刀将这头傻熊宰了的冲动,但想归想,做归做,终究不是一回事。她怒视钟离雄一会儿,无可奈何的收了弯刀,冷冰冰的道:“你自求多福吧”
柳君袂半躺在榻上,靠在一个半旧的素色软枕上,拿着本书漫不经心的翻着
一仆役气喘吁吁的掀帘而进,跪在地上道:“丞相,瑶姬姑娘和钟离将军回来了”
"叫他们进来" 柳君袂放下书,披上外衫起身下地
“是”
瑶姬见他脸色苍白,忙道:“丞相怎么不在床上休息,才服了药......”
柳君袂抬手止住她,轻声问:“人呢”
瑶姬不安的看看钟离雄,长吐了口气,缓缓道:“属下无能,让他们走脱了”
“走脱了?”柳君袂的面容像印刻在千年寒冰上的古画,再也寻不到半点斯人昔日的温柔缱绻。
“瑶姬无能”
"你可知罪?" 柳君袂扫了她一眼,语气虽轻,却透着入骨阴寒。
瑶姬忍不住一个激灵,忙俯身跪下:“瑶姬知罪,请丞相责罚”
柳君袂没说话,似乏了一般,走回床榻边重新靠在软枕上,看着跪在地上身躯紧绷的瑶姬,古井无波的眸子动了动,半晌,才叹口气道:“罢了,你下去吧”
瑶姬意外的抬起头:“丞相?”
柳君袂没有再看她,摆了摆手,示意瑶姬退下:“我有话要问大熊,你且去吧”
瑶姬虽犹不敢确信,但柳君袂好像确实不打算再深究与她,随半惊半喜的起身,对柳君袂行了一礼,缓缓退出,
待瑶姬离去后,柳君袂正色道:“怎么没跟了去?”
“回丞相,那楚南明身法奇快,我,我追不上。”钟离雄答着话,羞愤不已
柳君袂沉默片刻,道:“终究还是没有瞒过他”
“楚南明这个人真是阴险狡猾,本想能骗过他,怎料最后反而被他利用了去,害我白白挨了一刀,真他娘的憋屈”钟离雄怒道
“现在想想,若是他连这点伎俩看不透就不是楚南明了,是我们太心急了些,代国国小兵弱,无可堪大用的武将,出此下策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追吗?城门已落,没有陆昊的腰牌他们叫不开,还出不了城,我带弓弩手去堵,我就不相信他还能脱困”
““现在姑苏形势在他眼中犹如迷雾一团,王勇是敌是友尚不明确,楚南明应该不会冒这个险”柳君袂顿了顿,拿着把银剪将爆开的灯花轻轻剪去,而后负手立在门边,眼中充满无限不甘,无奈,片刻后慢慢道:“算了,此局已败,我们不能再自欺欺人了,通知瑶姬,从密道撤吧”
钟离雄缓缓道:“是”
柳君袂伸出苍白的手揉了揉眉心,目光凝视着被风卷起的苍翠珠帘,眼神深沉悠远,最终融进这寂寂雨夜里.....
“末将不知大帅亲临,罪该万死”王勇俯身跪在地上
楚南明伸手将他扶起:“不必多礼,王将军请起”
“谢大帅,大帅怎会....”王勇迟疑着,不知该不该问
楚南明知道他想问什么,便道:“此事说来话长,时间紧迫,我有几句要紧话要问你”
“大帅请问,末将定知无不言”王勇抱拳再拜,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是何大事竟招来了楚南明
“你可认得柳君袂?”
“末将认得,他在姑苏经营花柳生意多年,我们中间打过几次交道。”王勇毕恭毕敬道
楚南明剑眉蹙起:“仅此而已?”
王勇不解楚南明此话何意,道:“不敢欺瞒大帅,确实只打过几次交道,末将觉得此人居心叵测,便没有在来往过,不知大帅问及此人是……”
楚南明眸色阴沉,打断王勇道:“那柳君袂乃是代国丞相,陆昊与其理应外合欲图不轨,身为一方守将竟毫无察觉,你可知罪?”
“什么?”王勇惊得瞠目结舌,连礼数都忘了,呆立良久方才回神儿,背心上冷汗直冒,扑通一声跪下道:“末将,末将万死难辞其咎”
“陆将军曾赞你忠勇,此番允你带罪立功,形势紧迫,不容有失。”
“大帅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即刻封锁姑苏,无我将令,不得有一人进出,违令者立斩,派兵包围露华春漫,捉拿柳君袂及其同党,记得要留活口。”
“是”王勇起身欲走。
“慢” 楚南明道:“陆昊私通他国,其手下官吏定有助纣为虐者,不知会有多少人牵扯其中,令你严密监视姑苏上下官员,不可使其有异动”
“大帅,为防万一,末将不如将这些人一并拿了,羁押候审”
楚南明沉思片刻道:“不,姑苏官场云遮雾绕,为免累及无辜忠良,还是等都察院查明后在做论断吧”
“是,末将这就去办”
王勇退下后,苏墨存道:“将军,柳君袂绝不会坐以待毙,王将军此行真能拿住他吗?”
楚南明点点头:“他既然然敢来,焉能没留后手?万幸镇守的是陆廷川百举千保的王勇,否则一旦姑苏军防有失,